陈安和赵震两人手忙脚乱地安抚着沈希言。
季白看着沈希言痛哭的模样,眉头缓缓地拢了起来。他心里闪过了一个念头,当沈希言被休弃的时候她也这样痛哭过吗?他不知道,因为他没见到。
季白又想,当沈希言失去孩子的时候,她是否也是这样痛哭的?他也不知道,因为他也没见到,当时他正陪在苏婉清的身边。
不过记忆里似乎还真有一次,那是沈义的尸体被抬回来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哭的嘶声力竭。
陈安将准备好的银子留给了赵震,“该打点的打点,我们还会想办法进来看你的。”
狱卒走了过来,小声提醒道:“世子爷,时间差不多了,您看……”
季白便看向陈安,“该出去了。”
沈希言和陈安并没有纠缠,不舍地看了赵震一眼,便跟着季白走出了天牢。
秦风看到他们出来,急忙问道:“震哥怎么样了?”
陈安安抚道:“震哥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陈安跟季白道了别,然后才转身上了马车。
季白看着沈希言跟在陈安身后,上了陈安的马车,他张了张嘴,然后才意识到,沈希言跟他不再是一辆车了。
回去之后已是深夜,陈安简单的说了赵震的情况,三人便各自休息。
只不过这一夜,许多人都彻夜未眠。
季白叫来了管家,问沈希言被休弃的情况。说起来可笑,沈希言是他的侍妾,可是连她被休弃,他都是最后一个人知道的。
“沈姨娘可是被为难了?”季白问到。
管家有些为难地看了季白一眼,“回世子爷的话,没有人为难沈姨娘,是沈姨娘自请下堂的。”
季白皱起了眉头,临风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谁不知道沈姨娘对我们世子爷情根深种。”
“对对,正是因为情根深种,所以才要离开的。”管家急忙说道,说着便将当日的事说了一遍。
季白脸色变幻莫测,临风还在一边煞有其事地点头:“我就说沈姨娘对世子爷情根深种,果真如此。”
季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临风愣了愣。
或许别人认为沈希言要走是不想他为难,可只有季白知道,沈希言要走,是为了救赵震。
留在这里,她连出门都不可能,更不要说救人了。
意识到这一点,季白嘴角露出了一个冷笑。
陈安一直以为,沈希言在天牢里说的话是安慰赵震,这其实就是一个死局,他们只是拼命百姓,又能有什么办法?
但是第二天一起来,就发现秦风不见了,一直到中午他出回来。
“你去哪了?”
秦风如实地说道:“希言让我去找打听一下大理寺寺卿苏人杰的情况,怎么了?”
陈安愣了,又跑去问沈希言:“你打听苏人杰干嘛?”
沈希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为了救震哥啊。”
陈安愣住了,他没想到沈希言居然真的打算救赵震!
沈希言看了他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事在人为。”
她的语气平静,只是在说吃饭喝水一样平常,可是只有陈安知道这四个字的重量。
“你来的正好,你对这些人应该比较了解,我们来好好分析一下,看看怎么救人。”沈希言继续说道:“我们要救震哥,怎么都不可能绕开这个苏人杰,他是大理寺寺卿,皇统领这个案子交给他审理,就说明他是皇上的人,我们一定要从他入手。”
“皇上的人?怎么会听我们的?”秦风不解地说道。
沈希言点了点头:“所以我们才要了解他,找到他的弱点,然后对症下药。”
沈希言说着,便低头认真地看起来秦风找来的资料。看了两行,忍不住扔在了桌子上,繁体字又是竖版排列的繁体字,简直不能忍!
沈希言把一本书扔给了陈安:“安哥,你念给我听。”
陈安:“……”
陈安突然觉得营救赵震这事,前途未卜。
“我就担心,在我们还没有想到办法之前,震哥就要被定罪了。”陈安忧心忡忡地说道。
三人皆是一震,这是他们没有办法掌控的事情。
沈希言又一次感受到了,古代皇权的无力感。
可是让沈希言头疼的是,这个苏人杰,不贪财不好色,为人清正廉明,甚至有几分刻板。从不与人结交,而且治家甚严,家里面连个惹事的都没有。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消息传回了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