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这般,只是在这个封建落后、规则会吃人的时代,她不能做的太过了,要不然告她不孝父母的罪名,那她可吃不了兜着走了,毕竟她还想这个地方生存下去。
所以,她只能这样做,至于其他人信不信,那就是他们的事儿了。
江婆子和江老头都没料到这个一向不多言的懦弱儿媳妇,怎么今日这么会说了?还惹得乡里乡亲的都围过来了。
江老头又是个爱面子的人,当即觉得丢人极了,恶狠狠的等瞪了江婆子一眼,要不是她闹这么大声,能将人给引过来?
现在是寒秋,正是农闲时分,除了壮年劳力做工去了,其余老弱妇孺都呆在家里准备猫冬,这一听到动静都过来了看热闹了。
沈三妹是什么样子的人,江婆子又是什么样子的人,槐树村的人都知道,所以大家下意识都在想:平日里江婆子她们偏心,把沈三妹当牛当马的使唤就算了,现在还要把人赶出去?还把错都推给沈三妹,这可要不得!江婆子这做得也太过分了!
有年岁大的老太婆实在看不下去,步履蹒跚的走到江家的院子里头,“小山子,你们这可做得不对,老三媳妇勤快又从来不偷懒,你们可不能冤枉她,这么好的儿媳妇去哪里找?”
小山子就是江老头的幼时的名字,只有老一辈的人才会这样喊他,不等江老头说话,又有人附和着说道:“就是啊,这大冷的天把人赶出去,她们孤儿寡母的能去哪里?眼看就要入冬了,没有屋子过冬还不得冻死?”
“就是就是,一家子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江嫂子你看沈三妹和小宝他们都哭成啥样了,你可别骂她们了。”一个妇人说着就上前去把沈三妹和小宝给拉起来,“快别跪了,快回屋去揉一揉活活血,要不然老了可有你难受的。”
被拉起来的沈小婉心里那个郁闷,她想着借此机会脱离江家的,就算找个破石洞,只要柴火不断,那她也冻不死,被这些婆婆婶婶们这么一搅合,她今天还能顺利的离开这个家吗?
沈小婉泫然欲泣的捂着脸,“各位婆婆婶婶,不关爹娘的事,是我自己做得不好,又是寡妇身份,不吉利,我怕对爹娘的身体有影响。”
她记得江婆子之前就经常拿她寡妇身份说事儿,说她生辰八字不好,克死了江老三,还说还会克他们两老,所以不准他们上桌吃饭什么的。
“寡妇怎么了,我还是个寡妇呢,怎么也不见我碍着谁啊?”围观人群里有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寡妇,凭借着自己勤劳的一双手养大了两个儿子,现在儿子孝顺极了,一家子也极为和睦。
江老头气得胡子直抖,但又不能发火,只能耐着脾气说道:“各位嫂子,没有的事儿,小宝是老三唯一的孩子,我们咋可能会撵出去?”
江婆子也反应过来,也开始和稀泥,“今儿沈三妹和她大嫂拌嘴了,回头我好好训训翠花,不过三妹你也太小气了,这妯娌间总有些小打小闹的,哪至于会撵出去的,你安心在家呆着,别想有的没的。”
背了锅的周翠花扁了扁嘴,很是不满,但也知不能驳了婆婆的脸。
沈小婉也很是窝火,这都成功一半儿了被几个老婆子给搅没了,再闹下去她就不占理了。
“沈三妹你也别和你大嫂气,好好的呆在家里,别说那些有的没的。”自以为帮了大忙的老婆子拍了拍哭得打嗝的小宝的脑袋,“三妹你快些把小宝抱屋里去,小脸都冻红了。”
“嗯。”沈小婉只得应下,只得抱着小宝朝院子里走,唯唯诺诺的望着江婆子她们,怯弱的说着:“爹娘,那我就带小宝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