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妙计!”江清越听完由衷地赞叹了一句,“事不宜迟,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县衙吧?救人要紧。”
此时,江清越对周睿安开始改观了,她虽然也算聪慧,可到底涉世未深,尤其对官场之事并不了解,相比之下,周睿安的法子却是万无一失,只是……只是他却还是把她也给算计进去了。
想到这,江清越眼神一凝,抿了抿唇,可是她既已决定了要救这些灾民,也顾不上那么许多了。
“等,等一下!”林哲远说道:“怎么就现在去县衙了?你们这计划的挺好,这个身份也挺高贵的,可是那县令又不是个傻子,怎么就能相信你了?”
周睿安点了点头:“林镖师说的没错,所以第一件事,就是先要换装。”
所谓换装,就是先出去买一身行头,江清越一脸忍耐地被周睿安和林哲远拉了出去,虽然天气不好,但城内的铺子还是照常营业的。
从头到脚,连身上的配饰都要看个遍,偏偏周睿安眼光奇高,一般的东西都入不得他的眼,这么一耽误,一个上午居然都没把东西买全,倒是挑了一套衣裳。
绛紫色金边的锦袍衬着江清越的肌肤越加白皙,通身透出一股贵气出来,尤其是她气质清冷,透出了几分达官显贵的孤傲疏离出来,偏偏看着她并不觉得讨厌,反而让人心生畏惧。
光是外表,就足以让人信了几分。
周睿安都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清越果然很适合这身。”
林哲远从来没有过什么审美这种东西,但是他看着,也觉得江清越好看得不行。
“现在倒是像了几分,便是我,若是不知内情,也相信清越是出身名门的贵公子了。”林哲远赞同地说道。
林哲远多少是有些试探的意味的,他还是很想知道江清越的来历的。
江清越脸上隐隐透着不耐,任由他们品头论足,周睿安见状,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倒像是个男子,都对换衣裳逛大街没有耐心。
莫非她真的只是个过于纤细的男子?他心里还是好奇的,其实这事也简单,一起去泡个澡就行了,不过周睿安现在也并不太执着谈清楚她的性别了。
周睿安又随手地点了几套衣服,都是价值不菲的名贵料子,看得林哲远一阵肉疼。
江清越道:“公子,不用买这么多。”
“又不是你付银子!你管我买多少。”周睿安毫不客气地说道。
江清越就不说话了,付银子的是大爷嘛。
买好了衣服,可是身上的配饰也是要买的,毕竟是名门公子,可是郑县好的玉器都入不得周睿安的眼,最后他解下了自己身上的玉佩给江清越挂上了。
江清越本能地推拒。
“都是为了骗过县令,免得你露馅了,还要连累我们。”周睿安道。
江清越咽下了拒绝的话。
周睿安又道:“这可是皇上钦赐的,宫里的东西,很贵的,别弄丢了。”
江清越一脸纠结,很想把玉佩还回去,丢了,她真的赔不起啊!
准备好了东西,江清越和林哲远便向县衙走去,周睿安没跟他们一起,他的身份特殊,不宜露面。
江清越和林哲远到了县衙,也不让人通报,往门前一站,林哲远就上前了。
“去叫你们县令出来迎接!”
衙差愣了一下,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可是见江清越衣着不凡,气度不俗,而林哲远一看也是仪表堂堂,非一般百姓,衙差心里嘀咕,又想着此人的态度嚣张,说不定真的是来历非凡,不敢怠慢,直接跑进去通报了。
郑县的县令叫王平阳,听说外面来了两个气宇轩昂的少年郎,虽诧异,但还是急忙迎了出来。
一见到他,江清越就冷笑了一声:“王县令真的是好大的架子,竟然本公子来等你!”
江清越这趾高气扬的态度,把一个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表现的淋漓尽致,王平阳一下子就蒙了,这是哪来的活祖宗啊?态度这么嚣张?
“公子恕罪,公子恕罪,是下官有失远迎,不知公子是……”王平阳试探地问道。
江清越心中冷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开始恕罪,这个县令做的,倒也真的是八面玲珑。
林哲远微微扬起下颌,将一个贵公子身边,狐假虎威的随从演绎的淋漓尽致:“我们家公子乃定远侯府七少爷方明坤!”
王平阳听到这个名头差点跪倒在地,不过好在他没彻底晕头,“七,七少爷,不是下官质疑您,只是前不久刚有一伙江湖骗子冒充方府名头招摇撞骗,为了不给侯府抹黑,少爷可有凭证?”
“我们侯府的名声倒是靠着你维护了?”江清越嘲弄地说道,顿了顿:“阿远,拿给他看。”
林哲远掏出了一块令牌,是一块自由出入皇宫的令牌,宫廷内苑守卫森严,闲杂人等是很难进入的,尤其是外男,怕会扰乱后宫,所以能拿出出宫令牌的,都是皇帝和皇后面前格外得脸的。
就算是定远侯府,也就只有方明坤一人有,这令牌自然是周睿安友情赞助的,他身为锦衣卫统领,自然有随时进宫的权限。
王平阳立刻就相信了,令牌本来就是真的,再加上江清越的外表实在是很能唬人,很顺利的就被请进了县衙内。
王平阳恭恭敬敬地把江清越奉为了上宾,派人上了茶。
江清越喝了一口就放下了,一脸嫌弃的表情,王平阳忐忑道:“这,边陲小镇,实在没有好东西,委屈七少爷了。”
“罢了,本来也没指望这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江清越傲慢地说道,顿了顿,她直奔主题:“我这次来,是因为这次雪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