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达尔文走到一片开阔的场地后,看到两帮人在火并,听争吵声是在抢夺红水晶跟水源而引起的,他们斗殴的程度十分强烈,在人群的推搡下,我甚至看到一座无辜的木屋被推倒在地。
灰尘四起的空中,喊杀声此起彼伏。我跟达尔文躲在树林里,看的津津有味。
“昂撒人永远不会满足,即便身处优渥的环境也会挑起争端。”达尔文无奈的耸了耸肩:“即便我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但不得不说,这样做真的很没有绅士风度——不过在这块拳头才是硬道理的岛屿上,绅士风度顶多在沉船湾的女人身上有用处就是了。”
“叶,你想要把炎夏人引出来,干等着是不行的。”达尔文解释道:“这里天天都在打架,他们都掌握着度量,绝不会冒着被炎夏人处罚的风险。”
我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旋即道:“老约翰那家玉石店是怎么开起来的?”
达尔文撇了撇嘴:“这家伙在岛上待了十几年,靠着舔炎夏人的靴底才活下来。雨林区一共五家玉石店,都跟炎夏人有关系——喂,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起在鹭江砸店的往事,心想能不能来一波经典复刻,但想到炎夏人在这里的威信,恐怕这群家伙不会跟我一起闹事,不由泄气了。
听到他的问题,我摇了摇头:“没什么,看来还是要从这边下手了。”
达尔文道:“我有一件事不明白,叶,你是个很优秀的人,但你的运气也很好。雨林区是炎夏人影响力最大的一个区域,但其他地方的人可就没这么悠闲了,杀人夺财是常有的事。”
我看向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叶,难道你就没考虑过,你的朋友已经遭遇不测了吗?”
这当然是我最担心的事,可是就因为这样不就找他们,我也过不去自己这一关。张扬是过往的胜利者,我可以不去担心他。但其他人不一样,不论是敌是友,我必须要确定他们的身份与安危。
想到这里,我冷冷道:“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我心里自有打算。”
就这样沉默了几分钟,局势出现了新的转机。
推倒的木屋里跑出来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年纪不小了,看上去在这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惊慌失措的抱着一个孩子,飞也似的冲出了人群。看到这个女人,人群瞬间就炸了锅。就像达尔文说的那样,女人在这里是很稀缺的资源,加上她身材丰腴,匆忙逃跑间衣服半敞,说是这些人眼里最显眼的目标也不为过。
进攻的那批人想要抢她,而防守的人自然不甘抵抗,一来二去,这场简单的械斗逐渐朝着白热化趋势发展了。
“我们的运气真好。”达尔文的语气里不无得意:“这几个月但凡是炎夏人出面的事情,都是因为女人引起的。”
看到这一幕,我没有任何高兴的情绪,反倒是有些恐惧。我不敢想象如果是窦清霄面对这一幕,她到底该怎么办。
高亢的惨叫打乱了我的思绪,我回过神,看到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用尖锐的铁锹刺进了女人的胸膛。
达尔文道:“防守的这伙人顶不住了,他们不想她落到敌人手里,抢先结果了她。”
这群畜生。
我死死攥紧拳头,直到现在,我才感觉出自己站在怎样的一片法外之地上。
活下去,我一定要带着他们活下去!
砰的一声枪响传来,打架的两伙人听到这声音,惊慌不已,顿时什么也不管了,纷纷做鸟兽散去。
两个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炎夏人手里拿着枪走进场中,不耐烦道:
“脸都手都贴在墙上!快点!不然我就打死你们!”
他们拿的只是手枪,就算一枪一个,弹匣打空。也杀不掉在场所有人。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这些人真的一动都不敢动。
是啊,就算他们抢了炎夏人的手枪,把这两个炎夏人杀了,可是那又如何?之后会有更多拿着重武器的炎夏人把他们屠戮殆尽,这一幕已经在岛上上演过好多次了。
不过这也导致这两位维护秩序的炎夏人放松了警惕,对于我来说可谓天赐良机。
我看向达尔文,后者苦笑道:“我进来之前就是个基金经理,因为有很多大客户是炎夏人,所以才把你们家乡话说的这么熟练。我可没有制住他们的本事。”
果然,这家伙只能同享福,不能共患难。
我叹了口气,不由自主的怀念起张扬来,要是这家伙在,不用我出声就自己搞定了。
对面毕竟是两个人,并且手里还有枪。单靠我一个人肯定是办不到的。根据达尔文所说,炎夏人每次处理事件都不会超过半个小时,换言之,我必须要在这二十几分钟内搞定他们。
“怎么样,想到好主意了吗?”达尔文道:“其实咱俩合作的话,很有可能在雨林区做大,到时候再接触炎夏人肯定就不会像今天这么危险了。”
“那需要多长时间?半年?还是一年?”我冷冷道:“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他们玩。”
达尔文耸了耸肩,退到了后面。
那两个炎夏人看都没看死去的女人跟号啕大哭的孩子,他们踢踢那个踹踹这个,全然一副嚣张到极地的模样。
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机会,正准备孤注一掷的时候,局势发生了变化。
只见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从墙上跑了出来,奋力的扑向那个婴儿。
瞧他那一脸关切的模样,看上去他就是婴儿的父亲了。
砰!
就在他快要靠近婴儿的时候,枪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