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骂一声,又是手忙脚乱打开了热水壶,这才深吸一口气,开始了工作。
坦白来说,我左手开了个血口子,身子经过数日的折磨,其实伤势比唐曦然要更加严重。要不是人命关天,我早就脖子一歪睡去了。至于生出什么别的心思......实在是没有功夫去考虑。
我小心翼翼的把唐曦然后背衣服剪开,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就一阵自责。毕竟这个小女孩很厉害,要不是为了救我,根本不会落到这种境地。
我用热毛巾擦去了血水,期间唐曦然发出几声无意识的痛吟。
“忍着点。”待清理完毕,我拿起镊子,深吸一口气。轻轻夹住她背上一个铁片,然后快速拔了出来。
她好像听见了我的声音,身子一阵颤抖,坚强的没有发出声音。
我心里渐渐有了底,拔铁片的动作也更稳了。
她背上的铁片只有十几片,说多不多,可就是这十几片花了我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也累得大汗淋漓。
我在她的伤口上撒了点止血粉,包扎伤口的时候犯了难——唐曦然的伤在后背,想要绷带起效,就必须从她胸前绕过去,可前提是......
我小心翼翼道:“唐曦然,你能自己包扎吗?”
她现在高烧不退,整个人处于无意识状态,我说的自然是一句废话。
我想起那些从密集到零星的枪声,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应该征得这位女同志的同意,不然等人家醒过来,很可能就把我给突突了。
可惜我问了半天不见唐曦然回答,我叹了口气,狠下心来。
死就死吧,救人要紧!
我把唐曦然翻过来,战战兢兢剪去了衣服,突然愣住了。
这位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女孩竟然有六块腹肌,怪不得她能在毒窝来去自如,原来人家的力气一点也不小。
不过六块腹肌配童颜巨......给了我一种又违和又微妙的感觉。
接下来的事情自不必赘述,当我好不容易把伤口处理好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之久。
我秉承既然追求刺激,那不如追求到底的理念,把唐曦然全身擦了个遍,不管是该看的还是不该看的都看了个遍。最后一盆热水用完,我在渔船找出一套还算干净的麻布衣给她换上,然后就倒在了甲板上,疲惫的闭上了眼。
醒来后天已经明了,我感觉全身的肌肉无比酸涩。
我转过头,看到唐曦然还保持着昨晚的姿势,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小女孩总算烧的没那么厉害了。
我重重松了口气,然后咬牙坐回了驾驶舱,开始思考怎么带唐曦然回家。
虽然退了高烧,但她还是没过危险期,需要尽快送医。
我担心背着她会让她的伤口崩裂,形成二次伤害。可是任由她躺在这里,且不论异国他乡我能不能顺利找到一位医生并把他带来。码头人多眼杂,我也不放心。
就在我苦思冥想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一样东西。我走出驾驶舱,来到一个储物间的地方,欣喜若狂的找到了一辆看上去是运输货物的独轮车!
渔船靠岸后,我把充斥着鱼腥气的独轮车冲洗干净,在太阳下晾干后,小心翼翼抱着唐曦然放了上去。
我带上了卫星电话,海图,走出门后,又觉得不放心,摘下了舱门上悬挂的匕首挂在腰间,这才推着唐曦然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