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宣受了讽刺,全不放在心上,他知道就算季清远说一百句,最后说了算的只有他爹。他只需把精力放在他爹身上,搅乱他爹的思维就行了:“她每一件事都记得这么清楚就可疑了,回答了这么多,居然没有一件是她记不清楚的。我看她不过是想脱离奴籍,利用清远你寻妹心切,想李代桃僵去过主子的生活。”
季清远冷笑道:“如果她不是我要找的人,没有经历过的事,她又是如何回答上这些问题的?”
夏宣道:“因为是你告诉她的!上次在荷花池,你问她问题时,通通是引导式的,比如你七岁的时候,是否跌伤了手臂?只要有心,一想就是跌伤了,否则对方怎么会问,于是她就回答跌伤了。”
“我这点常识还是有的,我没有那么愚蠢的发问。”
夏宣叹道:“我当时就在场,记得一清二楚。”当时在场的人唯有他们三人,卓雨楼是当事人,不能作证,夏宣和季清远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没法反驳谁。
“……”季清远不想和对方胡搅蛮缠下去,道:“胎记总不能有错。”
夏宣等的就是这话,对他爹面色凝重的道:“儿子就是从胎记发现的蹊跷,觉得表哥可能找错人了。我跟他说卓雨楼不是他要找的人,他偏不信,所以儿子只好请您出面做决断了。”
提起这茬,季清远就一肚子气,他这件事本不想声张的,可是夏宣居然把父亲有私生女的事告诉了老国公,真叫父亲死后颜面无存,于是心中便又记了一笔账在夏宣头上。
老国公在成仙修道的百忙中抽空处理这档子事,早就不耐烦了,便道:“说多少都没用,验验胎记不就得了。找个人来,叫她看看卓雨楼肩头的胎记。”
夏宣立即道:“爹,我这就去叫人。”
季清远一瞧夏宣这么殷勤,就知道他要动手脚,这府都是他的人,保不齐买通了哪个嬷嬷,有的说成没有。他赶紧道:“另外请人来验比较稳妥。”
夏宣装出焦急的样子,积极主动要求自己去找人,季清远越发坚定此事不能叫他插手。争执间,夏庆庚一拍扶手:“够了,我派身边的人去。”
夏庆庚便叫了一个府里的管家娘子周氏去旁边的厢房,查卓雨楼身上的胎记。
夏宣表现出奸计没得逞的模样,低头颓丧的坐在椅子上。季清远则向他投去冷冷的目光,鄙夷他的幼稚诡计。
很快,管家娘子周氏进来回话,她说:“卓姑娘肩头没看到花瓣似的胎记。”
季清远一怔,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什么?你可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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