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素心是不对,可季清远父亲也好不到哪里去:“……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桂素心连咳不止,细若游丝笑道:“……最心疼是娘,既要担心,又要在爹面前维护,受他气。生下孩子后,她大病一场,撒手人寰了。”
夏宣很坦率道:“是被和爹气死。”
素心舔了下干裂嘴唇,道:“季公子说话真是……不给人留情面。哈哈,不过不重要了,早就没资格要人给留脸面了。 娘死后,爹认为都是错,觉得是爬季大人床,结果反倒被人始乱终弃,丢了桂家脸。他把带到护城河,要跳下去自尽……跳了,可惜没死。逃出南京后,沉沉浮浮许多年,最后才寻到这么一个落脚地方。”
“终究都是靠男人吧。”
素心抬手示意夏宣不要再说了:“知道们看不起这样女人,说这些话,早就听耳朵出茧子了。看现在这个样子,难道不是报应吗?”
夏宣是不信报应,像桂素心这样女人宫里多了,想要荣华富贵,最后得到是指尖尘沙,只能怪她倒霉,假如太子没病死,现在指不定她得多风光,而雨楼也是名副其实郡主。
哎?如果那样,他也就碰不到雨楼了。
所以,太子病死了,对他夏宣是件好事。
素心道:“见过爹了吗?”
“见过了。”
“他……他……他允许回家了吗?”她流落回南京附近,派人找过父亲,送去了书信,只可惜父亲从没来找过她。
夏宣摇了摇头,素心眸子瞬间晦暗了下去。
“说雨楼是太子遗腹子,有什么证据?”
“如果有证据,当年就上京了,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夏宣失望至极:“给牵线搭桥表哥一家呢?”
素心冷笑:“也说了,他只负责牵线搭桥。和太子在一起时,他能在场吗?”
夏宣被她一句话噎说不出话,半晌才道:“……他没给过信物?”
“有是有……但能证明什么?证明入太子府偷了殿下东西?”素心撑坐起来,从床下拽出一个小匣子,打里面摸出一个赤金镶玉戒指,递向夏宣:“可以给雨楼,告诉她,这是她亲生父亲遗物。”
宠幸完女子留有信物,作为日后凭证,不过太子已经死了,这件事确不好办。但不好办,不意味着办不成,得看谁来办,交给锦衣卫话,能刨出当年太子府侍从八辈祖宗,就不信再找不到别线索。
夏宣虽看不上素心为人,但此时见她这么多年颠沛流离仍旧保存着太子信物,又觉得她可怜:“想见雨楼吗?”
出乎意料,素心很坚决摇头:“不配她叫一声‘娘’,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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