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原战很温柔地看着他,看了他很久。
他以为原战因为伤势快好了,心情好,所以才会露出这许久未见的表情。
次日,严默出门与奴头周旋和工作,下午他提前回来,想要给原战一个惊喜,今天他带回了一块肉。
一踏进土屋,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的爱人趴伏在门口,身底下的泥土已经被鲜血浸透!
他的战,他的爱人,靠单腿挪蹭到门口,用门边的木刺划破大腿内侧的大动脉,让自己流血至死。
严默在门口跪下,久久。
在土屋其他奴隶回来之前,严默把原战抱回床铺,把门口沾血的泥土挖走,又弄来新的泥土铺上。
没有人知道原战死了,都当他只是睡着。
天亮,严默跟没事人一样去找奴头,他告诉奴头,他再也无法忍受侍候一个人棍残废,已经偷偷杀死了他。
奴头不相信,派人来看,发现原战果然已死,还不是正常死亡。
严默再次表示出臣服之意,奴头抱着戏弄的心情要严默侍候他。
严默笑着同意,但他说他一个冬天都没有泡过水,身上很脏,想要洗一个热水澡。
奴头答应了,让人烧了热水给他用。
严默洗到一半,邀请奴头一起。
奴头哈哈大笑,脱光衣服也跳入木盆中。
严默给他擦背,用手指挑逗他。
奴头只觉得快活似神仙,当他在严默手中迸发出精华时,整个人都陶醉得闭上了眼睛,就此再也没有醒来。
因为奴头身上没有一点伤口,又是在发泄过后突然死亡,炼骨族那边也派懂药理的人过来查看,没有发现奴头有任何中毒痕迹,最后判定奴头心脏有问题导致猝死,严默免去一死。
报了仇却成了孤家寡人的严默在土屋里躺了整整十天。
他虽然逃脱死亡,却没有逃脱惩罚,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
可命硬的他还是活了过来。
族人开始重新亲近他,照顾他。虽然没有证据,但所有人都认为奴头的死一定和严默有关。
他身体还没有彻底好,就被新的奴头要求出去干活。
旧的死了,新的又来了,他和他的族人依然生活在痛苦煎熬中。
老的、强壮的、少的、小的,一个个族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去,大多数都死于劳苦、病痛、寒冷和饥饿,更多的族人死于为炼骨族开疆扩土中。
旧的奴隶死光了,新的又送来更多。
奴头欺压奴隶,强壮的奴隶欺压弱小的,男的欺负女的,大人欺负老人和小孩子,奸猾刻薄的欺负老实善良的……
每天听着奴隶们的哀嚎,听着他们的凄惨呻/吟,听着他们的祈求、抱怨和诅咒,听着他们心灰意冷麻木的唯唯诺诺,严默茫然了。
他杀了一个奴头又有什么用,炼骨族会派来新的奴头,他杀了新的,还有第三、第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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