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淮宴从不直接往南婠的银行户头转账,这还是头一次。
南婠转念一想,他要是想知道她为什么需要这笔钱,还能精确到具体数额,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
她唯一能想到他能这么做的原因,大概就是她发给他最后的那条微信起了作用。
不过这作用显然是延迟奏效的,估摸着是她和季琛在车上那通限制级的电话刺激到了他。
南婠顿了顿,抬眸朝季琛道:“季先生,钱的事解决了,你暂时不用给我转账,不过刚刚还是谢谢你出面帮了我”
季琛意味深长道:“看见了,贺三刚给你打钱了吧,不过我很好奇你答应他什么了,他能把这笔钱给你”
季琛了解贺淮宴的性子,不会白白花钱在女人身上,况且南婠生得再漂亮,也仅仅是床伴关系。
男人对女人,是女朋友还是夫妻亦或床伴,心里给的身份是泾渭分明的。
该付出多少,从下定义那一刻起,就已经衡量了答案。
南婠浅笑:“季先生,人总得带点秘密在身上不是”
季琛挑挑眉梢,“也对,你先忙,我得走了,明天我找人来你爸公司协助处理一下这些账务问题”
适才谢婉柔给他发信息来问他在哪,让他晚点有空的话来趟她的新居,有东西要给他。
南婠:“拜拜季先生”
……
南婠从船务公司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瞥见曲甜开了车过来等她。
中途苏丽秀给她打了电话报平安,说南兴盛的手术很顺利,人已经送去加护病房,曲甜也来过医院看望了。
她刚想打开车门坐上去的时候,浓稠如墨的夜色里,攥在掌心的手机屏幕倏地亮了一下。
是贺淮宴发来的微信,就三个字,【来别墅】。
曲甜看她盯着手机愣了半晌,问道:“还不上车?想啥呢”
南婠摇摇头,“没什么,太累了,送我去医院吧,我得把停在那的车开走”
她想顺便问问苏丽秀,南兴盛送去港安医院是谁安排的,私家医院的收费不低,光住一晚普通病房就要五位数的费用,更别说是加护病房了。
曲甜有些懵,“我送你去店里或者回家住一晚,明早去医院看南叔的时候,我再把你送过去不就行了”
话落很快又问她,“刚才是男人给你发消息了?是不是上次那个抠门男叫你去找他”
南婠笑了声点点头,贺淮宴要是知道自己被人说是抠门男估计会气得不行。
曲甜对男人的认知观里,扣扣搜搜的男人是最让她吐槽的。
可她纳闷南婠不是那种倒贴的恋爱脑,怎么会对那个男人这么言听计从。
难道南婠被PUA了?没下载国家反诈APP?
南婠察觉到曲甜复杂疑惑的目光,看来她和贺淮宴的事是瞒不住了,只能改天找个时间好好解释一番。
……
南婠把停在医院的车开走后直接导航了去浅水湾别墅的路线。
曲甜突然接了个工作上推广的重要电话,便把她放在医院大门先离开了。
南婠本想去问问苏丽秀关于南兴盛住院的事,贺淮宴又发了信息过来。
字数倒是比上次还少,只有一个字,可明里暗里多了几分威胁的意味,【来】。
南婠深呼吸一口气,要是再不去,她很清楚男人有的是手段把打给她的那笔钱隔天就要回去。
她熟稔地输入了浅水湾别墅大门的密码,推门而入楼上的卧室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贺淮宴明显是等候多时,玻璃烟灰缸上灭了不少的烟头,熨烫得笔挺的衬衫西裤,许是坐久了看着有些发皱。
他修长冷白的指骨夹着一根烟,烟雾朦胧萦绕他英俊的脸上,看不出真实的情绪。
南婠抬眸安安静静对视他的目光,“贺先生想了?”
贺淮宴薄唇似笑了笑,这个女人倒是比他还直白。
随即,沉声问她:“和季琛,第几次了”
是问第几次,而不是问她和季琛睡没睡,也对,那通电话里她都那样儿了,他能这么问挺正常。
南婠解开胸前的斜襟琵琶扣,旗袍沿着肩侧滑落到厚厚的地毯上。
贺淮宴幽暗的眸色深锁住眼前的尤物,明明挺有感觉的,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
南婠向他走近,眨着那双蛊媚的眼,道:“不管几次,还是贺先生厉害点”
很快她就浸透在男人那股淡淡的乌木沉香味里,还夹杂着一丝烟草气息。
脖子处、肩膀处、后背处,哪哪都被男人带着惩罚性的力度啃咬了一番。
呼吸像被掠夺得冻住了似的,磨扯不出半分的余气。
谁能想到这种事会突然戛然而止,贺淮宴前一秒接了通电话。
谢婉柔的声音从手机传来,“淮宴哥哥,我们订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