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擦过他的下颌,他便顺势含住她的指尖,熟练地用舌尖吸吮辗转。
两个人断断续续约|炮了有一年多,对彼此的喜好早已熟稔。
季知涟按住他的后颈,淙也便很自然地倒在床上,目光扫了眼桌上的几个黄色外卖袋,眯眼道:“今天想我怎么配合?”
她不答,任由他的手指灵巧地解着她衬衣的纽扣,身下的人知情识趣,与他共同分享的每个夜晚都很愉悦。
可她在这样的时刻,脑海里却猛然一凛,不合时宜地想到了那个少年——
世界是黑的藏污纳垢的,是脏的昏天暗地的,只有他的眼神是一抹孤零零的白,干净的像是冬天的第一场雪。看着她的时候,纯粹干净的仿佛某种信仰。
他望着她,望了又望,黑漆漆的眉眼间似有千言万语,到了嘴边,也不过是一句温柔的叹息。
他说:你想怎么样对我,都可以……
淙也的手还搭在她的腰上,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却发现她动作一僵,紧接着,忽而轻颤着低头吻住他。
两人向来是直奔主题,他知道她性格强硬,不喜欢别人吻她,也甚少会吻别人。
淙也心神一荡,充满技巧地温柔回应,却发现她只是热烈了那么一下,很快便又冷却了,最后只是漠然的任他亲着。
“怎么了?”他皱眉,心中警铃大作,明面上却不显,猫儿一样翻了个身,软软问道。
季知涟只觉得兴味索然——
这个夜晚,算是彻底毁了。
她翻身下床,动作麻利地穿好衣服:“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不多说,淙也抱着枕头也识趣的不再问。
这是他们的相处方式,点到即止,相安无事。还有某种约定俗成:淙也家道中落但要维持高消费,季知涟需要发泄但不愿谈感情。
她会自愿给予他馈赠,作为强势一方的补偿。
淙也曾对季知涟有过期许,她好看、独特、有实力,跟她在一起,不愁没未来。
他不是没想过和她谈一场正常恋爱,但最终放弃。他理解不了内心一片死寂的她,也救不了那个实力撑不起勃勃野心的自己。
于是,两个年纪相当、外形耀眼的年轻男女,最后竟变为最简单而荒谬的□□关系:彼此接受,毫无负担,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另一种意义上的操|蛋。
——他们甚至不是彼此唯一的情人。
淙也看着她走远,心里忽然有了种模模糊糊的预感:
她也许不会再找他了。
-
凌晨两点,北城下了冬天的第一场初雪。
那雪起初像朦朦胧胧的细雨,然后越下越大,在昏黄的路灯下,让人想起课本上的“未若柳絮因风起”,温柔而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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