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就是脚崴了。”
郑宝妮顿时变了神色,自责地说,“都怪我,关键时刻掉链子,你等很久了吧?”
钟吟安慰她:“没事,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非要在这里说话?”易忱冷不丁侧头,打断对话,“累得不是你是吧?”
……
钟吟冲室友尴尬地点点头,“那就让我们先上去吧…”
两人一左一右让出空位。
易忱越过两人,拐弯进了走廊。
郭陶看着人走远,心中的怪异感还是挥之不去。
“我没看错吧?他俩怎么和谈了一样?”
郑宝妮:“可能吟吟有她自己的节奏?”
郭陶:“…或许吧。”
另头,史安安开门,同样满脸惊讶地看着二人进来:“吟吟,你脚怎么了?”
钟吟只能又解释了一遍。
“哪个位置?”易忱问她。
钟吟指了指外侧左边,“这个。”
她被他卸货一样放在了书桌上,他丢下装药的塑料袋,“我走了。”
“等等。”
易忱动作一顿,眼角耷拉着,还是那副欠了他八百万的样,满眼“还要使唤我做什么”的表情。
“你的衣服还没拿。”
但现在还正在她屁股下坐着,钟吟顿了顿,“我还是洗好再给你吧。”
易忱哂了声。
钟吟:“?”
“挺好,下次见面的理由都想好了。”
钟吟:“……”
他眼神轻飘飘地扫过她的脚,“先养着吧,少想些有的没的。”
“……”
门在面前关上。
留下满脸迷惑的史安安,“他一直都这么说话吗?”
钟吟点头:“一直都是。”
“吟吟,”史安安看向她,目光有些同情,“你真是辛苦了。”
“……”
-
[车我给你停在这了]
易忱下车,关上车门,给易池发了定位。
很快,易池的电话打来,语调慢悠悠的:“把人送回去了?”
易忱嗯声。
易池语带兴味,“不感谢我给你这个机会?”
“我感谢你…”易忱止住脏话,“不是你想的那样。”
易池:“我想的哪样?”
易忱不上他的套,“我的事轮不上你操心。多操心你自己吧,大龄剩男。”
易池也不恼,闲闲道:“我是没你这个福气,才上大学,咱妈就给你物色好对象了。”
“要我说几遍,都是妈她一厢情愿,我和她没关系。”
易池拖长尾音,听起来是一点不信,“嗯,没关系。”
懒得再和他废话,易忱冷笑:“我挂了。”
“别挂。”易池倒也没再继续惹他,语气认真起来:“今天是特殊情况,下次再带你见他们。”
“嘟嘟”几声,电话传来忙音。
易池骂:“这狗脾气。”
一直到回寝室,易忱摸摸肚子,才想起做了一晚上奴才,连晚饭都没吃。
他面无表情地推开门。
程岸正从厕所出来,提着裤子和他打了个照面:“回来啦?干嘛去了。”
易忱没说话,径直从宋绪的粮仓里翻出一包泡面。
林弈年注意到,问他:“晚上没吃饱吗?”
“没吃。”
林弈年看他几秒,“这是出去做什么了?”
易忱撕调料包的动作一顿,揉揉鼻子,含糊其辞:“没做什么。”
林弈年笑了下:“看来是出去做了什么要瞒着大家的事情。”
他语气怪异,易忱差点怀疑,给钟吟当牛做马的一切全被他知道了。
顿时有些恼:“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寝室有瞬间的安静。
好半天,林弈年回他:“抱歉,是我多管闲事了。”
易忱没说话,兀自盯着泡面发呆。
为自己今天做的所有不合常理的事情感到迷惑。
仔细思考一番,他总结:
只是他不想去吃那顿无聊的饭而已。
这么想想,易忱又舒展了眉头。
-
一眨眼,时间过了四五天。
钟吟靠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梧桐树叶打着旋儿落下。
室友全去上课了,寝室安静得落针可闻。
她这几天的起居,基本都在床上度过。室友不在时,几乎无聊到化成石雕。
钟吟打了个哈欠,摸出手机刷消息,突然,指尖一顿校园公众号推送了最新消息:篮球联赛决赛要在周日下午举行,由计信vs建筑。
钟吟视线凝在上面,瞥了眼自己的脚,又无声躺了回去。
热闹都是他们的,她什么也没有。
手机嗡动一声,有消息发来。
钟吟已经猜到是谁,点开手机,果然是易忱。
现在看到他发消息,钟吟都有些怕了。
原因是她扭伤的第二天,就接到了顾清的电话。
这位热情的顾阿姨长吁短叹地慰问了她半小时,又是愧疚又是心疼。
钟吟请求她不要告诉母亲,顾清为难半天,“这可不行,小帆要知道了,可不得和我急。”
“但妈妈知道也只会担心。”
她用上撒娇的杀手锏,“顾阿姨,拜托拜托。”
顾清哪里受过这个,顿时软了语气:“不告诉小帆可以,但阿姨得照顾好你。这样吧,我每天让人煲好汤,再让小忱给你送过去,怎么样?”
“…啊。”钟吟愣了愣,几乎可以想象到易忱黑漆漆的脸色,连声拒绝:“不用了不用了。”
“不用和我客气,”顾清充耳不闻,“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告诉阿姨。”
钟吟又推辞了几遍,顾清不开心了,“那阿姨没办法了,不如我现在就告诉小帆,让她来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