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自将眼泪忍了回去,模糊的“恩”了一声,用小勺去喂他喝水。
他就着她的手喝下,心内不忍,正欲再说些什么,医生却敲门进来了,他先是看了一眼亦笙,然后对薄聿铮道:“薄将军,我给你加一支针水。”
薄聿铮点头,而亦笙沉默着站起来让了开去。
医生不一会便又出去了,亦笙重新坐下,对薄聿铮轻道:“你的伤还没好,再睡一会儿吧。”
他摇摇头,“不用。”
她看着他,忽而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还记得我教你说的法语吗?”
他一笑,“怎么突然问这个?”
她害怕他看出端倪,强自笑着,爱娇一叹,“我好长时间都没检查了,你一定都忘了。”
他又是一笑,眼光柔和而宠溺,看着她开了口:“怎么会忘,jet’aime.”
“好像还是不标准,你跟着我再念一遍,”她含着眼泪笑道,又去看他,轻而缓慢的开口,“jet’aime.”
他亦是敛了笑,深深看她,重复她方才说过的句子,“jet’aime.”
“这一次好像标准了。”她忍着泪意,强自微笑。
他亦是回她一笑,“那你可以告诉我这句话的意思了吗?”
她却是笑着摇头,伸手覆上他的眼睛,“等你睡醒了我才要告诉你。”
“亦笙……”他笑。
她的右手,依旧捂着他的眼睛,左手迅速擦去自己的眼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来愉悦带笑,“你要听老师的话,赶快好好睡一觉,休息好了,才能快点好起来的。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陆风扬过来的时候,薄聿铮重又安然睡去,他显然是已经从医生口中得到了消息,又或者,那医生在动作之间就先请示过他,他看了一眼沉睡当中的薄聿铮,长长一叹,“车子在外面等着,可以走了。”
他虽心里怜惜面前这个女子的坚强,却更明白避重就轻的道理,她那天说的话并没有错,她留在上海,大哥安全离开的可能性就要大大提高,更何况,她留在上海,总是比大哥留在上海的危险要小得多,自己拼着这条命,护好她,也就是了。
所以当王医生打电话来向他请示,薄夫人吩咐给薄将军注射麻醉剂的时候,他沉默良久,终是点头。
他与她都明白,薄聿铮若是清醒,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这样的安排的。
亦笙听了陆风扬的话,不舍的伸出手,去抚摸薄聿铮的面颊,良久,终是强自收手,起身,并没有掉眼泪,声音却是抖着,“照顾好他。”
陆风扬看着她,以一种从未有过的认真点头,“你放心。”
正要进门的齐剑钊听到他们的对话,一愣,“少夫人,您不随我们一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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