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筝,孩子,你怎么了……”她大骇,跌跪下身子去握‘女’儿的手,那异常冰冷的温度让她的心跟着便是一慌。
而亦筝却是如同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的存在,只是抬起那惨白的?布满泪痕的脸蛋,越过她去看纪桓,就如同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呓语一般开口,“你说,你说是因为你不想要孩子的,你说你不想孩子和你一样……”
纪桓大步走过来,弯腰便将亦筝抱了起来,声音轻柔,像是怕吓到她一样,“亦筝,我送你回房间,你身子还虚,要好好休息。”
或许是因为他对待亦筝的温和神‘色’,又或许是因为她明白亦筝此刻需要的不是她这个妈,而是纪桓,所以她没有闹着阻拦,只是焦急的跟在他们身后。
亦筝任他抱着,没有反应,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是不是?”
他将她抱回房间,放到‘床’上,替她拉好被子,她却伸出手来拉住他不放,微弱得像是随时都会段了一样,“是不是?”
他看着她,点头,“是,我没有骗你。”
她慢慢的松开了手,他转身,“我去请渡边医生过来替你看看。”
却刚刚迈出步子,又听到了她的声音响在身后,听不出怨恨,轻轻幽幽,“如果,孩子是小笙的,你会不会‘逼’她喝那碗‘药’?”
如果,那是他与她的孩子……
他闭上了眼,竟然答不出来。
他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推‘门’离开。
她抹了泪急急上前去握‘女’儿的手,“好孩子,快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休息,都是妈不好,硬要去和嘶吵,气头上的话,当不得真的……”
亦筝任她握着自己的手,却不论她怎么说,她都木木的没有任何反应,她简直又悔又痛,心如刀绞,大哭了起来,“亦筝,你这个样子,是要要***命吗……”
她却还是没有反应,美丽的眼睛,无神的张着,脸‘色’煞白,过了好一会而,忽然怔怔掉下泪来,“他那个时候,叫我小笙,我以为我听错了的……”
“亦筝,你听妈说……”
她心痛难当,刚想要劝说,却听到了敲‘门’声,穿白大褂的日本医生和护士在巧‘玉’的陪同下一道推‘门’走了进来。
亦筝还是那样木然的任医生给她检查,问她什么她也不回答,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那个日本医生摇了摇头,吩咐护士给她输液,细细的针头扎了好几次才扎进她没有血‘色’的手背上,她却还是不知道疼,没有任何反应。
她看着那‘药’水一滴一滴滴进‘女’儿的身体,亦筝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自己再怎么不放心,却还是得要离开,走的时候心都在滴血,却怎么也没想到,这竟是她见‘女’儿的最后一面。
三天之后,亦筝寻了短见。
她在报纸上看到了纪太太病故的消息,当时便昏死了过去。
她不肯相信的,无论如何也不信她是病故,于是辗转找到巧‘玉’,巧‘玉’终于哭着对她开了口,“……姑爷这几天一有时间就来陪着小姐,对她那样好,又像是知道小姐会出事一样,安排了好多人跟着她……可是,可是她还是寻了个机会……那天她说要去天台晒太阳的,我们谁也没想到她会突然跳下去……小姐流了那么多血,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