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为这事还和我妈吵过架,我奶奶从那以后,也决口不说爷爷的去向和失踪,成了一个谜。
当然,这些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奶奶跟我说,我出生的时候很不寻常,那天大概是傍晚太阳已经落山了,奶奶在大门口剥包谷,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奶奶就是感觉没精神想睡觉。
于是奶奶靠着椅子打了一个盹儿,就是眨眼的功夫,奶奶就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从院门走进来,就直接从奶奶身边进屋子里去了。
天色也很晚了,吹的风很冷,我奶奶当时就给吓醒了,但是刚醒过来,屋子里我妈就哭天喊地的叫了起来,眼瞅着是马上就要生了。
或许我本身就是一个不祥之人,出生的时候脖子让就有一个很古怪的胎记,随着年纪的增长,那胎记就慢慢的显露出真容。
是一朵青紫色的鬼花!
出生那天,按照我妈跟我说的话,白天还好好的,没想到就我出生那会功夫,就黑的跟锅底一样,雷声震的跟打春雷一样吓人。
转眼就开始下起了倾盆大雨,那雨就跟用水盆浇一样,那时候村里房子大都是用石头砌成的,外面沫了一层土泥巴,好一点的弄了一些白石灰,我们家的老屋漏水。
奶奶扯着嗓子让我爸去把村东头的接生婆请过来,接生婆现在是媒婆。
但她以前接生过,也是村里唯一的接生婆,我爸挽着裤腿,冒着大雨,在大雨天的晚上打伞,最后是把接生婆背来的。
回来的时候我爸衣服湿透了,没来得及换,就去灶屋烧热水,我奶奶拿洗脸盆接房梁漏下来的雨,整个屋子里忙的是不可开交。
夜里,大雨哗啦啦的下,电闪雷鸣的,奶奶站在大门口往外面一看,整张脸就特别的不好,奶奶是会看事的,她是村里的香婆。
这种天奶奶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兆头,大雨中奶奶听我妈在房间里叫的更吓人了,我爸和奶奶两个人都心急火燎的,可又帮不上什么忙。
奶奶让我爸在门口撒一些草木灰。
又去找了一把用过的老剪刀用红绳子裹住挂大门口,甚至被大风刮的哐啷哐啷作响的窗户上也系了一块红布条。
奶奶说晚上那些躲着的冤魂死鬼,也是怕打雷声。
这种打雷天气,那些东西会到处乱窜,奶奶做那些都是为了不让那些东西受到惊吓闯进屋子冲撞到我跟我妈。
就这样,在那个狂风骤雨的夜晚,一直到深夜,在大雨声中,夹着一个婴儿的第一声啼哭传遍了整个雨夜。
奶奶每次回想起来,都说那场雨很奇怪,就好像专门是为了我似的,来的快,去的也快,我出生后没几分钟的时间,外面的大雨就停了。
当时这事被我的出生带来的喜悦冲淡了,我们家也就我妈识的字多一些,我妈跟我爸合计着给我取名。
我爸宠溺的抱着我,眨巴了一下眼睛就直接说要不干脆叫咱女儿‘古大妞’算了。
我妈白了我爸一眼,从我爸手里抱过我,说不行,得在合算,女儿的名可是大事,不能毛毛糙糙的。
我爸挠了挠头,然后为难的想了一下,转念想到我出生是在九月初一,就立马一拍大腿站起来,对我妈说道,“咱女儿刚好是开月第一天,我说春雨,咱们要不就叫女儿初一吧,古初一。这名字你看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