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别往后挪,我也不会突然蹦上来吓你。”
“好。”
“头一回,也就不弄什么奖励惩罚了。”
沈见越微怔。
奖励?
惩罚?
为何?
他尚未回神,就听见她道:“我过来了啊。”
沈见越抿了下唇,心头漫上一丝拘谨,好像要面临什么严苛考验似的。
他一错不错地盯着身前的人,眼见着她抬起腿,往前迈了步。
距离猝不及防拉近,心底的不自在忽成了陡涨的潮水,一下就盖住了他的意识。
是外人的气息。
靠得太近了。
他能感受到她的呼吸,就徘徊在周身。
没办法驱散,绳子一般箍住了他的脖子。
焦躁漫上,将他拽入深不见底的湖水,迫使他沉入那强烈的溺毙感中。
杀了她。
他的瞳孔扩散开,又倏然紧缩。
必须杀了她!
脑仁不住跳动,连早已死寂的心脏都仿佛在抽搐。
但在理智被杀意覆没的前一瞬,他突然后退数步,拉开了距离。
池白榆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没急着上前,而是问:“我靠近你,会让你感觉到不适?”
师者为尊,沈见越想摇头否认,可最终还是略一颔首,如实相告:“有些。”
“若我硬要往前呢?”
沈见越默了瞬:“请仙师谅解,并非出于弟子本意。”
“……”说得还挺委婉。
其实就是想杀了她是吧。
她想起什么:“方才打你的时候,没见你有这反应。”
“……事发突然。”
池白榆突然觉得有些奇怪。
这样看来,他怎么跟条濒临发狂的恶犬一样。
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下意识想伤害周围的人,哪怕靠近一点都会引起他的杀心。
而如今又顾虑着她是他请来的画师,百般忍耐。
恶犬……
要驯服恶犬,头一条便是得处在绝对的压制地位。
她想了想道:“适才你总是唤我仙师,那就应该知道,为师算得你师长。”
她陡然换了自称,沈见越怔了片刻才回神,又应是。
“师长的职责在于传道授业,而非杀人行凶。所以我不会攻击你。”
“弟子知晓。”
“这次我不会靠近你,而是你过来。”池白榆说,“你来接近我。”
沈见越陷入怔然迟疑。
此前他从未想过要主动靠近谁。
对他而言,与外人接触就如置身刀山火海,实在煎熬。
而如今若靠近她,无异于托付信任。
可他根本不了解她,两人甚至是刚刚认识。
池白榆看出他的犹疑,抬手,以让他瞧见掌心里的小雏菊。
“若一时不习惯与我接触,可以先尝试着碰这朵花。”她捏着根茎,将花瓣对准了他。
沈见越凝视着那黄蕊白瓣的小雏菊,许久,终是往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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