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我眼睛都亮了,急忙问,这么厉害?这是什么匠术?
她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王先生,开始脸色有些犹豫,最后似乎想通了什么,神情也就变得释怀起来,开口对我们讲,你们知道那九枚鸡蛋有什么讲究吗?
我虽然从小生活在农村,但也只能分得出好蛋和坏蛋的区别,具体要再细分,我就无能为力了。
于是我看向王先生,见他也是一脸懵逼,原本还沮丧的我,顿时就心理平衡了。----王先生见到我释怀的样子,抬脚就在我屁股上踹了一脚,被我给巧妙的躲开了。在吴听寒面前他不敢太放肆,只好作罢。
吴听寒解释讲,那九枚鸡蛋都是从没受过孕的母鸡下的蛋。
这话一出,我和王先生两人同时张大了嘴巴,显然都吃惊不小。
即便王先生很矜持,这次也忍不住开口问吴听寒,你连鸡蛋它妈受没受过孕都能分得出来迈?
吴听寒冷哼一声,冷眼看着王先生,讲,王明化,难道你忘了,我吴家除了在画画一途早已非凡,还有一门拿手的技艺。
王先生先是一脸疑惑,但很快脸上就露出无比惊恐的神情,以至于脸色都变得有些煞白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当着吴听寒的面,所以他觉得表现出这样的样子有些不妥,于是又急忙收起这副模样,对着吴听寒十分尴尬的笑了笑,然后点点头,讲,我没忘,只是一时没想起来而已。
我听得云里雾里,于是低声问王先生,是什么技艺,能把天不怕地不怕的你黑成这个样子?
王先生看了吴听寒一眼,见她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后,便同样低声的回了我两个字:阴鸡!
我知道公鸡母鸡,大鸡小鸡,却从来没听过所谓的阴鸡。难道跟人一样,活鸡称为阳鸡,死鸡称为阴鸡?----可若是死鸡的话,不是一般都进了大家的肚子里吗?用蘑菇或者木耳炖,味道最佳!
王先生一听我说用蘑菇或木耳炖阴鸡,当即嗷的一嗓子,弯腰低头,差点没吐出来。
我不明所以的边拍他的背,便问他,小鸡炖蘑菇、猪肉炖粉条,东北名菜,你没听过?那阴鸡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能让你起这么大反应?
王先生好不容易止住吐,刚要解释,就被吴听寒给打断,讲,你不会想知道的。
有了吴听寒的这份定调,王先生也就不敢多言了,而是呕了几声之后,乖乖的跟在她屁股后面,朝着我家走了去。
从主干道拐弯的时候,王先生讲家里肯定只有他一个人的饭菜----村民们给送的,所以他让我们先回去,他去村里弄点肉回来,算是给我们接风洗尘。
我和吴听寒回到家后,就看见门槛上果然摆着一碗盛满了饭菜的大瓷碗,应该是村民们弄好饭菜后,给王先生送来的。
吴听寒对此视若无睹,说了句吃饭的时候再叫她后,便进了我爷爷生前的房间,直接把门关上,随即就没了动静。
我走进厨房,开始生火做饭,同时尽量不去想堂屋里的那口棺材,以及在这院子里曾发生的那些事。
可知道是一回事,真要不去想又是一回事。特别是厨房里光线又暗,我是真的担心在我没注意到的角落里,就站着我的爷爷!
好在王先生并没有让我等多久,在米饭还没熟的时候,王先生就的喊声就从院外传来,让我赶紧去接背笼,他今天弄了猪脑壳和猪肘子回来。
我急忙钻出厨房,跑过去接下王先生的背笼,然后掀开盖在笼口的黑布,原本满心欢喜的我,看清楚背笼里的东西后,头皮瞬间发麻……
他的背笼里哪有什么猪脑壳和猪肘子,分明只有一条纸人的腿,和一个冲着我咧嘴笑的纸人脑袋!
我‘啊’的一声,吓得手一松,背笼掉在地上,里面的纸人脑袋从背笼里滚出来,径直滚到王先生的脚下。
我当时看得很清楚,纸人脑袋上那张惨白的脸,明明正对着王先生,可它的眼睛,却是斜剌剌的转过来,一直盯着我看!
更恐怖的是,它嘴角弧度,竟然翘的比之前还高!
它…它在冲着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