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服务区出来之后,手机导航也恢复了正常,之前在里面的时候,半点信号都没有。
我们这一路虽然很饿,但也没有再进服务区,而是就吃些背囊里一早就准备好的干粮,然后一路径直朝着老司城的方向驶去。
尽管这一路开的很顺畅,但到老司城的时候,也已经是午夜过了。
景区的大门已经紧闭了,是我们喊醒了值班室的保安,才从小门走了进去。
刚走出去没两步,那保安就叫住了我们,然后拿着手电照了照我们的脸,最后把光线停在张哈子的脸上,随即猛地一拍大腿,讲,哎哟,你个张哈子总算是回来老,老幺屋里人都快要急死咯!
老幺我知道,原名叫彭申五,是老司城的一个年轻汉子。因为在他们那一支排行老幺,所以大家都称呼他为老幺。老幺早年间就去了外地打工,留下妻子和女儿在老司城家里相依为命。
随着老司城旅游业的开发,村里人都劝他回来,挣得不见得就比外地少,而且还能老婆孩子热炕头,日子不比在外孤零零的滋润得多?但老幺这人重感情,说至少要把今年的活给干完,然后再回来。
去年过年的时候,老幺见我和张哈子在老司城没有其它亲人,加上我们身边又没有个娘们儿操持家务,所以就把家里炕好的腊肉给我们提了一整条过来。正是因为此,所以我和张哈子才对他有些了解。
我听到保安的话,急忙问他,老幺家里啷个了?
他摆摆手,讲,你们自己去看就晓得咯,唉,好端端滴,不晓得招惹到咯么子,怕是他们屋滴那根独苗要焉咯。
一听到这话,张哈子提起背囊就朝着老司城里面跑,我和吴听寒空着两手都追不上他。
老幺的房子在老司城内城,距离陈有信留给我们的那栋房子不算远,每次要去我们家,都要从他们家门口过。
只不过老司城的布局不同于一般村子,院子距离道路都有一定的距离,因此即便我们每次都从他家门口过,但真要去他家,还要从拐进另一条小路往里走一百多米。
去内城要么过河走小路,要么走水路。张哈子为了节约时间,直接解开一条船,跳上去就准备顺着河流往下。
停船的码头早就装了监控和警报,而且24小时都有人值班,所以我相信张哈子‘偷船’的行为肯定是被发现了的。但并没有人来阻止我们,反倒是跑出来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见到我们就讲,你张哈子这几天跑到哪里去咯,赶紧走,我亲自送你们一程。
我和张哈子都没有矫情,知道这虽然算擅离职守,但人命关天的事,比什么都大。再说了,码头的值班室不像景区门岗那里只有一个人,而是同时安排了两个人,所以少一个人没关系。
上了船之后,那保安就一边使劲儿撑船,一边给我们讲老幺家里的事。听完之后,坐在船上的三人都露出了无比凝重的神色,这件事,怕不只是针对老幺家的独苗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