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怪陆离。

这是霍斯特唯一能想到的形容。

或者说，现在的霍斯特，连想这个概念都谈不上了。

他只觉得自己感知到的一切都变得扭曲，变得怪诞，变得凌乱……

眼前是扭动的彩色线条，耳边是如泣如诉的婉转低语。

但并没有过去看到各种异象时的恐慌和惊悚。

只有一阵平静和喜悦，仿佛这些才是真正的世界。

这种感觉似乎也不错。

“霍~斯~特~先~生~”

声音拉的长长的变得无比滑稽，身旁的女士在眼中变成了一团扭动的光，温暖的色彩让人心里暖暖的，尤其是光影中段位置那一小团最灿烂的光辉，实在是……太迷人了。

以至于霍斯特忍不住伸出手去。

“啪。”

伯恩特小姐嫌弃的打掉了伸向自己钱袋的爪子。

“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哼，这种时候都不忘了钱。”杰西卡瞪了委屈的霍斯特一眼，凑到他面前竖起一根手指，“看清点，这是几？”

“咨询费。”霍斯特的声音飘飘忽忽的，时高时低，“一卢卡。”

“打死你算了。”趁着霍斯特处于迷离状态，杰西卡比了比拳头，气呼呼的抓起桌上的笔，笔尖贴上了霍斯特的脸，不过还是红着脸把笔扔了回去，“哼，清醒评分还算不错，效果很棒，可以进行下一阶段了。”

说着，把阴影之主的卷轴塞进了霍斯特手里。

握住卷轴的一瞬间，恍惚中的霍斯特只觉得无尽的光影从自己手上爆发，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像是被光影吞进去了一样。

眼前或者说身边所见的，是一种凡人无法理解的存在。

无比的神秘，无比的奇妙，犹如世间的真理，犹如亘古永恒的存在，无法描述，无法形容。

只能说，这一刻，霍斯特见证了伟大，见证了真实。

此时霍斯特终于明白杰西卡为什么没有提前给他说明这个过程该做什么了，他开始还以为杰西卡是有什么顾虑，现在才知道自己多想了。

因为根本没必要说，也不可能说出口。

在被光影吞噬的瞬间，霍斯特就已经本能的理解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随后，全身的雾气触手就像黑洞一样猛的一吸，四周弥漫的红雾瞬间消散，绚丽的光影再次出现在感知之中，缓缓浮动着，比之前更加美丽。

霍斯特猛地睁开了双眼。

自己依然置身于实验室里，外面的天色几乎没什么变化。

杰西卡还在水槽旁哗啦哗啦的刷着试管和烧杯，看样子刚刷了一半。

刚才发生的那些，好像不是现实中的经历啊，难道是在精神世界吗？

霍斯特有些疑惑的皱着眉。

而且，刚才那是家养的触手偷偷出来帮忙了吧，一股牛肉汤味，以后就叫你牛肉汤好了。

现在呢？这是失败了？

正想着，杰西卡似乎感应到他的视线，回过头来。

“啊，您醒了？”杰西卡露出喜悦的笑容，“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感觉？”霍斯特咂了咂嘴，“挺好喝的，带气还有点甜味，要不再来一杯？”

“咯吱咯吱。”伯恩特小姐磨牙瞪着霍斯特，“谁问您味道了，我是问您第一次尝试的感受。”

“我也不知道啊，应该失败了吧。”霍斯特叹息一声站了起来，“我感觉……fxxk……”

他的双腿刚一用力就发现不对劲，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猛地冲了出去，一头撞到了墙上。

“咚。”

“感觉不太对劲，我……嗷，该死的。”

“咚。”

这次只是撑着地想爬起来，结果一撑之下，连续打了几个滚，一直撞上桌子才停了下来。

“看来也有可能是成功了。”

霍斯特小心翼翼的收敛着力量，总算安安稳稳的站了起来，动动手脚试了试，发现自己的力量至少增加了三分之一。

不止是力量，速度平衡性甚至神经反应能力都有相应的增长，现在不适应确实会发力过猛，但只要稍稍适应了现在的身体素质，就可以表现的和正常人没什么……嗷嗷嗷，砰。

实验台被随手推的挪了位置，缩手的时候又下意识用力过猛，带着身体踉踉跄跄的撞上了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