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特决定今晚去火焰之舌酒吧好好喝一杯。
为了庆祝他昨天的新死法,被撕成四块扔进温蒂河里。
但是他翻遍了公寓,也只找到了十二个铜米拉。
最多也就只能喝一杯十个米拉的啤酒,而且明天就要挨饿,毕竟两个米拉还不够买一根最便宜的黑面包。
没有钱的无奈啃食着他的心。
痛定思痛,他决定做一票大的。
不仅解决今天的酒钱,连下个月的房租都要凑出来。
没错,做一票大的。
他决定再死一次。
穿好衬衣系好领结,套上黑色的正装,银色的左轮手枪上满子弹,藏进风衣的口袋里。
带上假装是丝绸的麻布礼帽,提起沉重的手杖,霍斯特小心翼翼的打开门,探头看了看,确认没有敌情,这才溜出了房门。
这个公寓也很危险,绝不能大意。
咯吱。
刚一出门,走廊老旧的木质地板立刻对他发出了热烈的欢呼。
他的脚步顿住,等了许久,才蹑手蹑脚的沿着幽长的走廊走出了这座二层公寓的大门。
路上还不忘从邻居家的报箱里帮他拿走了今早的报纸。
‘反正他今天也不看,我怕丢了先帮他保管着,回来的时候再还他好了。’
‘如果我还能回得来的话。’
站在门口,霍斯特深吸了一口带着淡淡煤烟味的空气,仰头看向天空。
一红一白,两轮明月高悬天际,银色皎洁,红色神秘。
月光中,一根根高耸的烟囱直插天际,那些被誉为王国命脉的工厂,日以继夜的吞吐着浓烟。
汽笛声从远方响起,在地面的微微颤动中,笨重的车头拖着长长的车厢驶过远方,隐约的进站铃声从车站的方向传来。
青石街道上,晚归的马车挂着暗淡的提灯,在昏暗的煤气路灯下渐行渐远。
一副维多利亚时代的画卷在霍斯特面前铺开,但沐浴着红色的月光,霍斯特却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个世界其实并不安全。
运气不好是会死人的。
当然,运气太好有时候也会。
“当,当……”
公正塔的钟声响了十次,明月城的夜晚来临了。
十点了,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
不管是去死还是去喝酒,都要来不及了。
霍斯特站在忽明忽暗的路灯下,遍布地下的管道把煤气输送到城市的各个角落,算是让城区的夜晚稍稍有了点光
只是这效果……
一脚踹在灯柱上,灯柱晃了晃,喷嘴里喷出的火苗恢复了明亮,霍斯特这才满意的打开了帮邻居保管的报纸。
《明月城调查员报》
头版头条,《食肝杀人狂再现》。
霍斯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么劲爆的消息,上面说明月城这几个月隔段时间就会出现一具被剖腹的尸体,肝脏被吃的干干净净。
据推断,凶器是一把古代遗迹里挖出来的短刀,也不知道谁会蠢到用这么特别的东西行凶,太容易被发现了。
霍斯特眼睛暴突,口中赫赫有声,手脚抽搐了几秒,便仰面倒了下去。
老车夫顺手拔出短刀,一刀挥下,霍斯特的肚子像黄油般被切开,露出里面还冒着热气的内脏。
老人两眼通红,满脸都是兴奋。
咯吱咯吱。
咕叽咕叽。
一直在狭小的车厢里回响。
神情又恢复了之前的和蔼,一手提着短刀,一手抓着霍斯特的尸体,准备把他丢下车,口中还念叨着:“这样就不辛苦了。说好的,保证不收你的钱。”
然而刚刚拉住霍斯特,就看到他突然睁开了眼睛:“好吃吗?”
老车夫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那么请结账。”
“砰。”口袋里的左轮手枪响了,子弹近距离的钻进老车夫的头里。
“盛惠……”
“砰。”
“一支仪式之刃。”
“砰。”
连开三枪,弹头被锯成十字的子弹在老车夫颅骨内爆裂,老车夫的头像个烂西瓜一样炸开。
但他的身体却还在移动,转过身就想逃离车厢。
霍斯特没给他机会,三枪之后,他直接拎起手杖一抽,从手杖里抽出一支刺剑,朝着老车夫握短剑的手劈了下去,把手腕一刀两断。
无头尸体立刻瘫软,短剑也落到了地上。
“呼,我的特殊体质,就是自从穿越以后,就格外容易吸引你们这些被神秘影响的诡异存在啊,老先生,穿越到现在,我已经死在你们这些东西手里十次了,这是第十一次。”
“所以说,运气太好也是会死人的。”
霍斯特扔掉刺剑,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靠在车厢里喘着粗气,诡异的是,从他脖子和肚子上的伤口里冒出很多细小的触手,这些触手迅速的相互纠缠在一起,很快就连成一体,让伤口恢复如初。
甚至不止是伤口,就连被撕裂的衣服,都已经在触手的纠缠下恢复如初,上面干干净净,没有沾上一滴血迹。
“而且你说错了一件事,这个世界是有神秘的,只是我和酒吧那些变态不一样,我这个神秘可是见不得人的,你可千万不要给我外传。”
嘴里念叨着,伤口就已经完成了恢复,霍斯特收好手枪和手杖刺剑,取出邻居的报纸,又在中缝里确认了一遍。
悬赏:仪式之刃。
交付地:火焰之舌。
霍斯特点点头,把短剑包在报纸里拿了起来。
“呃,报纸上沾了点血,还回去他应该不会介意吧。”
“嗯,他那么大方,一定不介意的。”
一边嘀咕着,霍斯特一边跳下马车,马车正停在火焰之舌不远的暗巷里。
“老先生真是个好人,我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