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后,宋远无力地瘫软在椅子上。
他儒雅的外形此时已经被颓废所代替,宋远根本没有想到,贺凌对于贺氏集团来说,竟然这样重要。没有了贺凌的贺氏集团,即使有他在努力维护着,也是一盘散沙。
宋远此时不得不承认,他看到了贺氏集团分崩离析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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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宋远好不容易收拾好了自己颓废的外形,来到了养老院看望自己的母亲。
贺丽此时正站在花园里面看风景,看到宋远来,笑着问了一句,“公司最近怎么样?”
她和贺老夫人不一样,贺老夫人熟知商场的事情,所以能掌控整个贺氏集团的情况。
然而贺丽从来没有接触过公司的事情,如今将公司交给自己唯一的这个儿子,她也放心。
“母亲......”
宋远的声音微沉。
母子是最了解对方的,几乎是一瞬间,贺丽便能从他的声音里面听出来了些不对劲。
“究竟是怎么了,你怎么会这样的消沉?”
宋远的目光闪了闪,他垂下头说道:“母亲,贺凌重新组建了一个新公司,名字叫做锦绣年华,现在贺氏集团的业务正在被全面碾压。”
贺凌熟知贺氏集团业务的一切细节,可宋远却不知道贺凌的上限在哪里。
本来有肖恩那边,宋远还能继续坚持着一年左右,可如今肖恩那边也出了事情,宋远再也没有和贺凌对抗的实力。
他苦笑了一声,还未和贺丽解释公司的事情,贺丽尖叫一声,干枯的手指瞬间便抓住了宋远的衣领。
“你说什么!你竟然输给了那个私生子!”
“你个废物,你竟然输给了那个低贱的私生子!”
她嘶声裂肺地喊道,巨大的声音惊扰到了旁边的护士,护士连忙拿着事先准备好的镇静剂上前,企图制服贺丽,让她平静一些。
周围只有宋远一个成年男人,此时却好像没有看到贺丽现在不正常的状态,呆立在一旁。
曾经让护士无比心动的儒雅气质此时死气沉沉,迷人的笑容也消失得一干二净,被贺丽尽情地厮打着。
她的指甲划过宋远的脸颊,留下长长的狰狞的痕迹。
护士一边企图让贺丽平静下来,一边大声地喊着宋远,企图唤回他的神志。
“宋先生!您能不能帮我们控制一下宋夫人,您也是的!宋夫人患有严重的躁郁症,您难道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宋先生!您能帮我们一下吗?!”
宋远好像没有听见护士的一声声召唤似的,忽然转身,走向了院门口的方向。
贺丽看着宋远的背影,忽然从暴躁的状态瞬间切换成了泪眼迷离。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此时哭得像是一个孩子。
“我苦命的孩子啊,你还没有来到世界上,竟然就被你最亲的人杀害了,我的孩子啊!等妈妈去找你!即使你是卑贱的私生子,也是我的孩子啊!”
她的痛哭声,响彻了整个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