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通话便直接被挂断了。
木兰的眼神有些慌乱,她重新按下了按钮,很快,通话界面便重新被打开了。
“你究竟要做什么?再骚扰我们我就要报警了啊!”
说话的是刚才最后出来的女声,很是霸道。
木兰在寒风中瑟缩了下,她问道:“请问你们是新搬过来的家庭吗,我是上一任房主的……朋友,请问你们知道他们的下落吗?”
听清了木兰的来意,那边的语气稍微柔和了些,但是脾气仍然不是很好。
木兰并不生气,毕竟自己才是打扰别人生活的人。
她听到门铃那边的女声快速地说道:“卖给我们房子的是个中年女人,保养得倒是挺年轻的,你既然是他们的朋友,应该会知道之前这家里的男主人进了监狱,他妻子将房子低价卖给我们以后,听说直接拿钱移民出国,再也不回来了吧。”
移民出国,再也不回来。
木兰愣在了原地,甚至连门铃究竟是什么时候挂断的,她也不知道。
她呆立在寒风中,衣角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指自然垂下,冻得僵硬。
从这家的监控能看到这个年轻的女人一直站在门口,直接叫了保安,让保安将人带走了。
房子仅仅易主了几个月的时间,保安还记得之前这房子的主人……以及他们的女儿。
为首的男人将人带走以后,显然也知道他们一家发生了什么。
“你母亲走的时候,我还问你究竟在哪里,当时你母亲没有回答我,我就知道你们之间好像有些地方不对劲。”
大叔今年四十多岁,算是看着眼前的木兰,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一个温柔却坚强的女子。
她和这小区里面大多数的人都不一样,她会记得保安的名字,每次经过的时候,都会笑着打声招呼。
明明是很温柔的存在,可是在这冰冷的小区里面,却仿佛成为了那个最不正常的人。
木兰终于回过神来,抬起手背擦过了眼角的泪痕。
“我没事,谢谢你们,刘叔,周叔。”
说着,她便有些难堪地朝着他们两个笑了下。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订了酒店,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说完后,木兰便朝着他们两个人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小巧的保安室。
两个保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全都有些不忍心地撇开了视线。
明明是花儿一般的姑娘,怎么看着,竟然像是迟暮的老人,再也没有任何希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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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店休息了一个晚上以后,第二天一大早,木兰便坐上了去清水市第一监狱的车。
足足两个小时,才到达城市的边界,也是关押着所有需要接受惩罚的犯人。
木兰已经事先和监狱预约好了和父亲的见面,进了监狱的探监区以后,她便安静地等待着狱警带着父亲出来。
坐在椅子上,面前就是可以通话的话筒。
木兰等了十多分钟,父亲的身影从走廊的尽头走了过来。
她从来没有见过父亲如此朴素的样子,仿佛曾经的他永远衣着光鲜,可现在的他,却穿着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监狱服装,头发也剃成了板寸,跟在狱警的身后,缓缓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