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讴面色惨白如纸:“我一直不敢确定。”
“为什么?”宋雅又问。
楚讴沉默一阵,转头看向张越,“你能给我答案吗?”
张越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
看着楚讴的眼神,没有太多神采的双眼,此刻有一种执拗的认真。
张越轻声道:“等柏任出来,你问他吧。”
……
冰冷的门缓缓推开,柏任抬头,看到左锋隐在兜帽中的脸。
“你又来了。”冷漠的声线在房间里漾出回音,被困了几天,柏任的脸上仍看不到一丝疲倦。
或者说,这个男人绝不会把自己的疲惫现于人前。
左锋站得笔直,硬邦邦道:“今天死了两名学员,我来看看你的反应。”
柏任眼皮跳了跳:“这么说话会不会太直接了?”
“看来你又已经知道了。”左锋的语调冰冷而危险:“正好上次的调查没什么结果,看看这次带回去的几个人会不会有用一点。”
柏任表情阴郁,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左锋向前走了一步,俯身压低了声音:“我觉得你知道了,这就够了。明白?”
柏任轻轻闭上眼睛,压抑着情绪,“随便你好了,反正都是你们警备处的人。”
左锋点点头:“我猜今天学员坠楼的事情没这么简单,或者还会有后续。”
柏任猛地身体前倾:“知不知道惹怒我有多危险?”
“那还真是凑巧。”左锋第一次笑了,低低的笑声在房间里传开:“我就喜欢危险。”
两人对视,冰冷的视线如在空中相撞,各不相让。
片刻后,左锋转身带上了房门。
他感受到一股狂躁的气势在身后的房间里冲撞、又压抑。
左锋轻轻地扯起了嘴角,再凶猛的野兽,也逃不脱驯兽师的手段。
他在监房阴暗冰冷的过道中从容漫步,享受着阴冷的气息。他的手下已把今天看守柏任的守备带走,等会回去,一定不会缺少娱乐活动。
“这世上的能力那么多,你能屏蔽所有?你能肯定一定就是守备传信?再这么抓下去,监房里没人了!”
过道的另一头,张则大步走来,像狮子一样怒吼。
左锋静静站住,等张则吼完了,才轻声道:“那不重要。我只要让柏任看到我的决心。猎物只有失去了理智,驯兽师才好驾驭。”
“去你妈的驯兽师!”张则一把抓住左锋的衣领,“那都是我的手下,是活生生的人!这不重要,什么重要?”
“放手。”左锋冰冷道,眼里露出危险的气息。
空气仿佛凝固了,周边也好像变得更加阴冷。
张则愤愤不平地松开手,恨恨道:“今天又死两个学员,青侯已经传来了压力!你到底想做什么?”
左锋静静地看了张则一阵,看得他身上发毛,才迈开步子,继续前行。
在与张则错身的时候,他才冷冷开口:“那些都不重要。”
左锋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张则立在原地,怔然良久。
只有一声低问在走廊里响起,又悄然湮灭。
“那什么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