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沉默了一阵,才道:“即便如此,你也没有机会。跟他下过棋的人,都输了。”
“我恰恰是输得最惨的那个。”柳亦出奇的平静,“青青死了,我输得一无所有。”
“如果你想跟他对弈,你会输得更惨。”
“我相信你的判断,但我已经没什么可以输的了。”柳亦转头望天,“所以,不会更惨。”
“青青如果活着。”杨凡道:“她不会同意的。”
“不需要她同意。”柳亦转头看着夕阳,嘴角勾起一抹灿烂:“就像我爱她,这都是我自己的事。”
杨凡低声道:“但我希望你活着。”
柳亦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那我尽量。”
“无论你做了多少准备,无论你有多大的把握。我还是希望你放弃,赢不了的。”杨凡从峰顶一跃而下,火红羽翼展开,在夕阳下亦如此耀眼。
只有四个字传回峰顶,“好自为之。”
柳亦负手而立,静静看着他远去,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该说的已经说完了。
……
……
夜幕渐渐笼了下来,幻蜃酒吧里愈发喧闹。
秘密包间里却清冷下来。
送走参与的学子们,赵克一脸厌弃地看着面前装满众人唾液的盆子:“柳亦这个法子太恶心了。”
樊剑青轻轻靠在沙发上,短发滑落:“但很有效,不是么?”
赵克撇撇嘴,“要我说,直接把青国公的女人拖一个过来,一人捅一刀,不是更有效?”
即使已经在同一条船上,这样的话仍使樊剑青心生厌恶,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说:“柳亦学长有他的考量。”
“是是是。”赵克懒得争辩,扭了扭脖子,起身道:“今天就到这里,先休息吧。”
“没关系。”樊剑青道:“我的能力还可以再坚持两轮。”
“还是休息吧。”赵克径自出门:“别着急,时间还很多。”
即使他自小惯于世家交际,也有些疲惫了。
他看似走在一条充满光明的希望之途上,但不知怎么,心中仍有隐隐的不安。
这不安他不能够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来,因此独自咀嚼的时候,也分外忐忑。
……
……
夜幕笼罩下,楚讴走进了七班的宿舍楼。
他面容自若,脚步轻快,时不时与人点头示意,好像是回到自己的宿舍一般。
走到资料记载的房门外,楚讴左右一看,确定没有旁人,随手按下了密码,推门而入。
只要作一些调查,对屋主稍稍研究,于楚讴而言,推断出房间密码实在是一件没有太多难度的事。
带上房门的瞬间,他已经掏出黑色面罩遮掩了面容,眉心十字延出。
但他显然白做准备了,床上的人并没有察觉到不速之客。
裹着被子蜷成一团男学员,长得颇为帅气。只是面色不太好,即使在梦中,依然眉头紧皱。
他的精神状态很差,这足以说明一些问题。
楚讴轻轻推了推他:“黄隼。”
黄隼蓦地惊醒,眸子惊恐地睁大,抱着被子整个人缩到了墙边:“不要杀我,不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