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祈砚的骨子里是淡漠的。
从最开始的时候,她就这么觉得。
大概是闻家什么都有了,两个儿子都是一副无欲无求的冷淡模样。
“我还记得当初追你的时候,有不少圈里的都说我痴心妄想。”沈岁朝他勾了勾手,“你知道那时候,我们都怎么说你吗?”
闻祈砚:“……”
他似乎是想知道,又不想知道。
好一会儿,才道:“那你呢,怎么说我?”
“我们都说,你比你哥还难弄。”
十八岁时期的闻珩,多少还是带了点人间烟火气的。
但十八岁的闻祈砚,简直是把生人勿近四个字刻在了脑门上。
饶是沈岁大大咧咧,死缠烂打,还是被闻祈砚磨得几次三番背地里喊着要放弃。
“没追到你的时候,你真的太讨厌了。”
沈岁轻哼了一声,“比如把我亲手做的爱心便当原路退回放在我家门口。我偷跑出来找你,你打电话给我爸告状让他来领我回家。我不小心摔倒,让你给我去药店买药,你阴阳怪气说这么点伤口,要不要去医院挂个急诊号……”
说起那些事,沈岁还是气鼓鼓的。
最后总结道:“你真应该感谢你这张脸,不然我早放弃了。”
他们这个圈子里,喜欢闻祈砚的不少。
能在他冷淡下还坚持的,就她一个。
她当时一度觉得,能有闻祈砚这样的男朋友,是她历经艰难应得的。
当然后来也谈得很艰难就是了。
闻祈砚欲言又止,“可我当时不喜欢你。”
因为不喜欢,所以拒绝。
他不喜欢给人留有幻想的余地。
那时候闻家和沈家走得很近,他对她到底还是留了几分余地的。
其他惦记他的,他从来都是毫不留情。
原来即便留了余地,在她眼里也都是那么讨人厌的存在吗?
沈岁手指捏住他的脸颊,漂亮的狐狸眼微微睁大,“你再说一遍?”
闻祈砚:“……”
在沈岁还没生气前。
他的吻已经先落了下来。
“是我不识好歹。”他低低笑着,“不知道大小姐,想怎么惩罚年少时的闻祈砚?”
沈岁微微蹙眉,倒是认真地想了想。
“嗯……罚他跪键盘?”
“是不是太轻了点?”
闻祈砚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背脊,“不然罚他三天下不了床吧,这样比较狠。”
沈岁用力摇头,“我怕林导对我夺命连环Call,我的导演事业戛然而止。”
“有我在,他不会。”
闻祈砚笑得餍足,轻轻在她唇瓣落下一吻,“不过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有条件的情况下,你同意了我的提议?”
沈岁食指抵住他的唇,偏头躲他的吻,一字一顿道:“没有条件。”
“没有条件,可以创造条件。”
闻祈砚气息紊乱,嗓音低低的,“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