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未到,长安城知府衙门外便热闹非凡。
一位从城外进城买自家所种蔬菜的大汉也走些好奇,便放下担子,询问旁边的蓝衣百姓:“这位大哥,衙门里是出了什么大事吗?怎么这么热闹啊。”
“可不是大事嘛!”
“我可是一大早就听到有人击鼓了!”另外一个热心的白衣百姓也在一旁搭话。
“击鼓!”在大汉心里,击鼓那可是要挨板子的,不仅仅是他,可以说是在所有老百姓的心中,击鼓鸣冤,都是要挨板子的。
“大兄弟,你可知这击鼓的是何人吗?”热心的白衣人拍了拍大汉的肩膀,表示理解他的惊讶。
见大汉一脸迷茫,蓝衣人也回话了:“击鼓的是杨丞相的夫人,那个是有诰命在身的,谁敢打她板子。”
“哦……”大汉点点头,而后又接着问道,“能让杨老夫人亲自出马的,那得是什么人呀?”
这下旁边的两人都摇摇头,表示不清楚,相比于杨老夫人,这被告倒显得无足轻重了。
也是,若是官家之间的纠葛,那么地点就是大理寺,也不会跑到长安府衙这里来了。即使找上|了知府,那就说明,被告的另一方是一个无任何官职在身的人。
别的不说,就地位悬殊这一条,杨丞相一方,是稳赢了。
然而,衙门内部与外面的热闹形成强烈的对比。长安城的府尹林海一大早就被吵醒了,但是他却只能陪笑脸,丞相夫人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另一边应传召而来的除了被告阮绿梧,还有麒麟少主。
所以,两边他都得罪不起啊!
如今就形成了一个尴尬的局面,公堂之上,无一人下跪。
“原来,这就是林大人办案的方式呀。”
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出了丞相夫人话里话外的不满。
自昨晚看见画像之后,凤琅心里就明白,事情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果然,丞相夫人不惜拉下老脸,也要置阮绿梧与死地。
“杨老夫人,林大人,现在阮姑娘的罪名还没落实,她好歹也有孕在身,跪着不太好吧。”凤琅这话,也不无施压的意思。
听了这话,丞相夫人还没做出反应,陪同身旁的杨书婉莞尔一笑,轻声对着她说:“奶奶,开始吧。”
杨老夫人这才点头。
林海见状,先将惊堂木重重一拍,两旁的衙役整齐划一的一边敲着棍子,一边喊着“威~武~”。
见到这经典的场景,凤琅很不厚道的想笑,一点严肃的气氛都找不到。
“堂下可是杭州人氏阮绿梧?”
“民女正是。”即使从未见过这种场景,阮绿梧也没有一丝慌乱的神情,或许是因为有凤琅在,天塌下来她也不会有事。
“丞相夫人状告你与人私会未婚先孕,并且诬赖丞相外孙慕容轩,可有此事!”
即使在传唤之时已经知晓,阮绿梧还是面露悲戚,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