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本将从来不说笑,愣着作甚,坐。”
苏定方邪笑了一声,看都没看一眼,随时指了下几子对面,阴阳怪气地便吩咐道。
“谢将军抬爱,那末将就放肆了。”
老苏同志从来都不是个好打交道之人,严格来说,其在军中当真就没啥交情过硬的朋友,没旁的,他既不属于从龙一系,也不属于瓦岗寨一系,说穿了也就是一刘黑闼的余孽罢了,还是到了刘黑闼败亡之后,才因有勇力而被唐庭启用的,若不是因着李靖的赏识,这会儿只怕苏定方还在当一匡道府折冲都尉罢了,正因为屡屡不得志,性子自不免有些偏激,又好讥讽他人,在军中之名声实在是好不到哪去,也就这等已无所求之人才能忍受得了他的做派。
“说罢,尔对眼下之战局都有甚想法么,嗯?”
苏定方这回倒是没甚废话,直截了当地便提问了一句道。
嗯,这老梆子又想搞甚来着?
一听苏定方这么个问法,原本就紧绷着的心弦立马便更紧绷了几分,没旁的,似这等涉及到全军战略之问题,根本不是他区区一奉车都尉可以乱议的,说对了,没功劳,说错了,嘿,后果自负,这可真不是啥好玩的事儿。
“将军明鉴,末将位卑言轻,实不敢妄议军略大事。”
心有防备之际,自然是不愿多说,干脆利落地便给出了个解释,拿自个儿资格不够来当挡箭牌。
“无妨,叫你说,你就说,对错都由本将担着呢,说罢。”
干脆,苏定方就更干脆了,但见其大手一挥,大包大揽地便打了包票。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一看苏定方这么个架势,便知道今儿个他不说出点干货,那是万难脱身了的,无奈之下,也就只好随口便将老毛的诗句剽窃了出来。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好,说得好!接着说,这仗当如何往下打?”
老毛的这两句诗在后世自然是家喻户晓的,可对于苏定方来说,却显然是格外新奇之语,略一琢磨之下,苏定方当即便叫起了好来,这一叫好之下,就更不肯让安然过关了。
“将军见笑了,末将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罢了,至于说到具体军略之安排,末将当真就抓瞎了,还请将军海涵则个。”
压根儿就不想节外生枝,这一见苏定方谈兴大起,当即便不乐意了,索性便装起了傻来,怎么也不肯再往细里分析了去。
“没事,抓瞎也有抓瞎的说法,你只管瞎说,本将且就当消遣也罢。”
倒是想装傻,可惜苏定方却不想让他蒙混过关,端出了顶头上司的架势,愣是要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
合着这厮就是来消遣咱的么,没事干,您老就不能洗洗睡了去,没地跑咱这儿尽瞎折腾,您老累不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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