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迅速后退一步脸有厌恶之色:“去去去,我才不好这口”
春娘笑了下,便是撇嘴道:“好好,您不好这口,那下次在我们百花楼吟诗作对的时候,可别叫水灵儿再给您执筹……”
墨言脸上红白相间,狠狠的瞪她一眼,小声说到:“反了你?”
春娘扑哧一笑冲其丢了个媚眼:“别啊,爷,奴家是和您逗着玩呢奴家怕了您……其实我这次也是没法啊,钱总不能不要吧?”
墨言叹了口气:“等着”转身便往屋里去,而此时谭氏也走到了门口,有气无力地说到:“管家,来,帮着搬”
谭氏这后半辈都只信真金真银:上次吃了亏,遭灾的时候,票据不当事,宝钞换不来银,结果有钱拿不出,好不容易典当了首饰想要换药材给儿治病,却偏偏药材都欠奉,结果儿死后,她就一门心思的认为如果当初手里有足够的现银,她就不用典当,也就能早点买到药材,儿也不会死,故而在那之后,她就只肯攒真金白银,就算一些首饰异常华美,她最后也要换成银收起来,才觉得踏实。
但她是踏实了,这会儿的还账,就没有票据或是宝钞来省事,只能是叫人把银给搬出来。
三百七十两银啊,这不是一个笔小数目,谭氏点算出来的时候,几乎是哆嗦着看着一个箱就亮了底。等到管家跑了趟拿出来后,春娘也有些无语了,只能看了看带的两个公,三个人动手把银分抱着出了府。
三百七十两银啊,那可是足足有五十多斤重啊
要账的一走,谭氏就跟被人抽了脊梁骨似的,直接就瘫坐在了地上,墨言见状上前来劝扶,谭氏一把扯了墨言的领,人就不顾脸面的扑进墨言的怀里哭了起来:“呜呜呜,我怎么就生了个这么不争气的东西啊呜呜,我这边还要给他娶妻置业,他就来败我的家底,这叫我们以后吃什么喝什么啊”
墨言知道谭氏肉痛至极,当下只能一边给她拍背一边安抚:“算了,算了,想开吧,横竖是咱们的儿啊”
这话一出来,谭氏却不知道被刺到了哪儿,抽风般的骂了起来:“都是你一辈窝窝囊囊,什么都不成生下儿养不活,养活了的却又早死,如今的还来祸害我的家底,难道我们以后讨饭过日啊”
墨言这张脸被骂的涨红,偏偏他又反驳不得,而且欠了谭氏一辈的感情债金钱债,他真是横不起来,如今一被骂,先前那点硬气都没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憋了一句话出来:“我们不还有纪儿嘛,总还是有个成材的嘛,怎么,怎么能说是我的错……”
谭氏听到这儿,抽抽搭搭的从墨言怀里爬起:“唉,也就这么一个出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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