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熙玉无奈似的把轩儿拉直了身子:“心里想多闷啊!说出来才舒服啊!”
轩儿眨眨眼:“那表姑不舒服的话,也可以说啊,轩儿听!”
霍熙玉似是苦笑了一下:“傻孩子,大人的事,你又能听什么呢?”说着她松了轩儿,将琴弦一扫:“满腹惆怅无人知,春雨润物谁细听?”说着她开始拨弄琴弦,音调沉重而悲,透着一份哀色。
夜凰撇撇嘴,退了出去。
“我道二胡就够悲剧的了,结果古琴也是悲惨系啊!”夜凰嘟囔着回了自己的院,手还搓着胳膊,对于琴棋书画的美德,她向来表示她属于“缺德”的那种,而这样悲戚戚的琴音,她更是听不下去的。
入了屋,将门关好,她才进了内室,刚把肚兜从袖子里摸出来,却又觉得不保险一般,匆匆的放下了床帐,蹬了鞋子钻了进去。
坐在床上,她把那肚兜展开铺平,细细的瞧看了一遍那乱七八糟的线条,确认没有什么断线或是勾毛后,她开始手指顺着那些线条,按照颜色的分别逐一比划,用心去记。
“二爷,您这是……”忽然的外面有一声管家的招呼传来,夜凰闻言,匆匆的把肚兜一把抓起塞进了袖袋里,赶忙伸手扯开了被子,往里一钻。
外面的言语声就那么消失了,继而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夜凰在床帐内闭眼。
竖耳倾听,她能听到他进了内室,走到了床边,但是床帐无撩起的风,眼皮处也无光线的改变,她确定他没动床帐。
继而她听到了凳子被拖动的声音,而后安静的再无声响。
这家伙在干嘛?
夜凰心里念想着,微微眯缝了下眼偷瞧,结果只看到床帐处拖着长长的身影,一片斜。
顿时她把眼睁大了,瞧着那身影纹丝不动的样子,她倒好奇起来,故作了一声嘤咛后,伸了下懒腰,她顺手撩了半边床帐。
墨纪背对着她坐在床前,脸朝着妆台处,安静无声。
“诶,大叔回来了?”夜凰转了眼,做出一副才睡醒的样子,一边伸手揉眼一边问话,只可惜她做足了戏,却无观众,墨纪连身子都没回,只轻轻淡淡的“嗯”了一声。
夜凰不好赖在床上做慵懒状,只得爬了起来:“那你回来了,咱们是不是要去寒大哥家了啊!”
墨纪还是背对着她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夜凰眨巴了下眼:“你怎么了?署办里难道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她说着迈脚够鞋,却发现鞋子只剩下一只,赶紧的趴到床边往床下找,那墨纪却偏偏此时转了身:“赶紧起……找什么呢?”
“鞋子!”夜凰说着抬了头,一瞧见墨纪,当即就顿在那里,因为他的脑门处乌紫紫的一个印。
“你,脑袋上怎么了?”她心里清楚是自己那一砖块的杰作,但是按照她的抛物线,穿透了窗棂的砖块击打的可是人类最坚硬的头骨啊,再是受伤,最多也就红一下,青一下,何至于乌紫紫的呢?
墨纪的眼皮子先垂了一下,而后看向了夜凰:“在署办高架上找东西的时候没留意,撞上了梁柱。”
“哦”夜凰点了下头:“那你以后小心些。”说着她赶紧低头去床下勾鞋子,可墨纪却忽然贴了上来,甚至是唇贴上了她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