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太后根本没死?!
苏泠衣想到这儿,心中的失落油然而生。
夜。
太后的棺椁一直未下葬,朝中官员进言好几次,让靖王赶紧找个时机为太后入土为安。
可靖王不听。
南渔的棺椁被停在一间单独的殿室内,平时都有专人看着。
萧弈权这几日已不知来过多少次。
每每看她这张脸都不有不舍,他会抚摸南渔的脸颊,会轻轻念她的名字。
他也会一看一天。
旁边杏枝行来,让他节哀,道:“王爷,娘娘昨晚给我托梦,说让我今夜一定要守在她身边,王爷你先回去吧,今天守夜奴婢来。”
“好,本王一会就走。”
他无心答着,眼睛始终望南渔,仿佛杏枝刚才说的什么他并听见。
杏枝是知情的。
不仅如此,元福他们也都知情。景少卿格外交代过,一定不要露出破绽。
杏枝的心很忐忑,因为今晚是娘娘假死药失效的时候,所以她一定要亲眼看着娘娘苏醒。
夜烛已换过一拨。
萧弈权终于走了,杏枝轻舒一口气,望着满殿的白,多少有点胆小。她将元福叫来,让他陪自己。
元福这少年最近长了不少个子,以前杏枝不觉得,今夜一瞧,竟觉元福比她高许多。
杏枝道,“你搬个凳子给我坐。”
元福听话,不仅给杏枝搬了一个,还给自己搬了个。
两人就倚靠在棺椁旁,盯着满殿的烛火愣神。
没过多久,杏枝忽然碰了碰元福,“你怎么不说话啊,闷闷的,一点不如纳福招人喜欢。”
元福直言直语:“你想给纳福做对食?”
杏枝一脸猛地臊了,她大喊:“你说什么呢!谁要给个太监当对食!”
元福静静道:“那你拿我和他比?我可身体健全。”
元福说到这儿,惹得杏枝一讶。
她平时和南渔身边这几个太监处惯了,也很自然将元福归为他们一类,她之前从未想过元福被南渔要来时,正好免于他被割。
怪不得呢,她怎么看元福这段时间个子高了不说,连那青涩的下颔都开始冒须须。
她在满殿白幡中望他,两人年龄差不多太多,杏枝比他年长几岁,平时听元福叫姐姐叫惯了。
这晚再看他,少年纯澈的脸好看极了。
杏枝蓦然转过身,“哼,不理你了,我看着娘娘。”
元福没吭声。
两人在殿内等了许久,快子时时,景垣漏夜而来。
外面看守早都被景垣药倒。
景垣身着夜行衣,拨开风帽看两人,在棺椁前站定,“你们先将火油准备好,等娘娘醒了,就准备做事。”
两人点头。
景垣侧瞧南渔容颜,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将其放在南渔鼻间来回走,瓶中不知是什么药,气味浓烈。
他只希望她能正常苏醒。
过了片刻。
满殿已是这种药味。景垣紧张看棺里的人,忽然手指微动,发出一丝细弱的声音。
“娘娘!”
杏枝与元福过来。
南渔的眼睫颤了颤,终在景垣一直拿药熏她时,她慢慢睁开了眼。
面色仍是惨白。
她心绪平和,瞧眼前的面容,南渔艰难挤出一丝笑,张了嘴,发出哑涩的声音:“景少卿。”
“娘娘身体可有不适?”
南渔摇摇头。
只是假死的这几日,她感官并未消失,听到萧弈权不少话。
每一句都让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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