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颂从冯嫔这边出来时,里面的太医已都离去。
只有皇帝伤心过度在冯嫔屋中不愿走,其他宫侍没有劝动,便随皇帝这样。
往回走的路上,南颂忽然感到身上很冷,一种从内而外的冷。
她抬头望天,感到自己被困在这样深宫里,有点可悲。
路过其他主子的宫殿时,南颂伏地跪拜,听见几个平时被冯嫔打压的主子凑在一起掩不住的笑意,说着风凉话。
「活该。她有个好爹又怎样,这荣宠尚未享受便身去,还以这种死法,往后啊,她要一直待在那冰凉的水里,永世不得超生了。」
「哼,皇上现在对她爱,等过去几个月后再看看,帝王的爱哪有长久的,就是还不知这下一个被专宠的人,是哪位。」
「说不定是姐姐你呢。」
「是啊,姐姐如果受宠,可不要忘了我们这些姐妹。」
南颂听这些女人们的话,眉眼低落,她自冯嫔死后浑身已麻木,听后宫这些女人们互相吹捧,只觉恶心。
她的手平放在地面,抬眼看着手上的灰尘,头伏的更低了。
冯嫔的死给整个大渊皇宫带来不小震动。皇帝为了她甚至罢朝两日,而冯嫔的父亲,冯将軍也在府中悲恸不已。
谢君宥许是未缓过心神,已很久没找过她。
南颂每日伺候在他殿前左右,虽没有近身服侍,但她还是通过遥遥观看,见他每日都很忧伤。.
男人原本就沉默,如今更是沉默高冷,只有冯将軍进宫时,他才有点笑脸。
而整个宫中另有一件事改动,便是谢君宥这些日子翻牌子,不会叫南颂过去代劳了。
她被遣派到很远,根本接触不了皇帝与被他宠幸的妃嫔,她整个人也在日渐的平淡中,如花儿枯萎。
没人的时候,她常常会盯着某一个地方很久。
直到冯嫔丧期过了,一切恢复正轨。死了一个人,宫中如彻底忘记。
近日来,大渊的新祭节要来。大渊向来以占卜为主,曾经的宫内会豢养很多方士,虽如今宫内已禁止这些,但当今皇帝的师父曾是大渊的国师,其卜卦的本事十分厉害。
听说皇帝的师父要回来,就在新祭节前后。
南颂这几日也忙碌了些,她是宫中宫女,要做的事很多。皇帝的贴身太监安排了,她们这些宫女们就要完成。
她这些日子来总是感到身体疲乏,常常做一些活就会累。
此时她正抱着一个比她还重的巨型花盆慢慢挪步,她要将这东西放在别处,同她一起干活的宫女都在忙别的事,这担子就落在她肩上。
花盆实在太沉了,她抱三步停两步,想找人帮忙,可那些巡逻的侍卫看到后,全都冷眼转身,去往别处。
宫中人情冷漠她早便知道,况且她一个丑女,谁会在意。
平时有那些长相甜美的宫女与某些侍卫走的很近,互相取暖,她们一笑,一撒娇,便有人为她们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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