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风起,宫道两旁的灯笼节次晃动,扑簌簌的声音极好听地响在夜中。
儿臣?
不说南渔,便是桃枝杏枝两个丫头都被这人的称呼吓到,睁大眼眸看他,这样柔弱的公子,瞧着与娘娘一般年岁,他一声儿臣,让两人辈分瞬间拉开。
南渔凝视他。
病态之姿,在寒风中好似一动就会被吹跑。目光向下垂,落在他一双手上——
这样的手,她在别处见过。
太傅府前,那个马车里的男人,正是用这只戴着辟邪铜钱红绳的手撩起车帘。
她恍然大悟,道:“是你?”
他微微一笑:“府前一见,儿臣怕扰了娘娘的心情,便未露面。”
“你是…被遣送成州的晋王?”
她想了一晌,终于回想起除了萧庸外,先皇还有一个成年的儿子,晋王萧锦云。
南渔进宫晚,之前每年年关她几乎都是在自己寝宫渡过,就算萧锦云来了,后宫重地,他也靠近不了。
两人对视一瞬,南渔先让了道:“晋王殿下刚入宫,舟车劳累,还是快回吧。”
“是,儿臣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娘娘,等明日沐浴更衣,正式去娘娘宫里拜会。”
萧锦云一口一个儿臣,叫的南渔相当不适。又找不出理由来说他,唯有听着。
她心中想,凭白多出一个这么大的儿子,也够尴尬的。
叫上桃枝杏枝,准备走——
“娘娘!”
倏地,萧锦云与她擦身而过时,唤住了她。
她侧头,见掩嘴轻咳的男子问道:“娘娘身上可带有糖块?儿臣咳疾犯,想用此压一压。”
一句话,惹得她眉心一跳。
萧锦云是怎么知道,她身上经常会放着几颗糖块,原因很简单,暄儿喜欢吃糖。
之前在后宫,她为了哄儿子,身边常会带暄儿喜欢的东西。
眸光一压,她对萧锦云的印象加深,笑:“哀家是太后,晋王殿下说的那东西,应在稚气小儿身上,而不是哀家这里。”
萧锦云眉梢尽是遗憾,猛烈咳嗽几声,他躬身道:“是儿臣多想了。”
南渔没有怪他。
待他一走,杏枝在后问:“娘娘,你明明身上就有糖块,怎么要骗晋王殿下?”
南渔一笑,冲杏枝嘘了一声。
“我与他素不相识,为何要帮他?就因为他多唤了两声儿臣?往后你们也要记住了,不要将自己最真实的底细透露给外人,懂了吗?”
杏枝桃枝似学到了,点头。
到了乾元殿,暄儿已睡下。她站在床边看了看,将帐帘放下。
一转身,那人身影就站在烛火明暗处,萧弈权冲她勾了手指,示意她过去——
刚靠近,他伸手抱住她。
将全身重量压在她身,南渔感到此刻的他就像一只大狗狗,紧紧贴着,身上的热气将脖间温热。
她没动,萧弈权问:“你不守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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