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回到关雎阁,水香几个忙个不停,又是打水又是取冰,又是铺被又是沏茶。
渥丹用一块毛巾裹着几块冰来给娇娘的膝盖消肿,却突然被娇娘摁住手腕。
“主子,虽然冰有些凉,但敷一敷膝盖就不那么痛了。”渥丹道。
娇娘冷然一笑,道:“消了肿,有人不就看不到我受的罪了吗?”
又问道:“王爷走的时候,是派谁去俪元院传的话。”
渥丹和秋霜对视,回忆道:“好像是王公公的徒弟小忠子。”
“传他来。”
很快小忠子就跑了过来,打欠儿问安,恭敬规矩。
“不知侧妃娘娘找奴才来什么事?”
娇娘素面朝天,卧在床上,隔着一层浅紫色的纱帘,与他微笑说着话,“也没什么大事,就是问问你,今早你去给王妃传话了吗?”
小忠子尚不知今日发生的事,简夫人的妹妹要出嫁,王府总要备上一份礼,王妃将这事交给了师傅,但师傅跟着王爷,抽不出身,就交给了他。他一个上午都在外面,刚回来椅子还没坐热乎就被召到这来。
小忠子心里犯起嘀咕,这也原不是大事,小花侧妃怎么还特意把他叫来问话,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他实话实说,“王爷确实让奴才去传话,但走到中途,就被侧妃屋里的丫鬟截住。说是王爷出门上朝,还没准备马车,奴才的师傅叫奴才先去办。她又说替奴才去传话,奴才看她是侧妃的人,便就应了。”
他的头埋的更低,“说来是奴才懒怠,还请娘娘责罚。”
娇娘听完往软枕上靠了靠,瞄一眼水香,水香问道:“是哪个丫鬟?”
小忠子想了想,“叫什么我不记得了,不过我记得她以前是跟着大花侧妃的。”
可意——
就说嘛,王爷已经传话过去,尉迟珍再恨她,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原来是根本没人去传话,尉迟珍才会借题发挥报复她。
娇娘鼻息发出一声轻笑,没再问一下,给了赏银就让小忠子回去了。
“主子,要不要把可意叫来。”秋霜撸起胳膊有几分要打架的架势。
娇娘拈了一个蜜饯含在嘴里,“不用。”
秋霜气愤填膺,“她害得主子被王妃罚跪。”
娇娘对着痰盂吐出核,冷冷道:“她不过是个小虾米,想要治她,我有的是法。”
正说着话,看门的小丫头进来通传,王爷和大花侧妃来了。
嬴彻来娇娘不意外,每天这个时辰也差不多了,但花媚娘突然到访,却是娇娘没有想到的,她还从未踏足过关雎阁哪。
娇娘使劲掐了下膝盖,疼得她眼泪涌出眼眶。等嬴彻和花媚娘进了屋,娇娘才假意起来迎接,嬴彻三步并两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摁住,“别起来。”他撩起娇娘的裤脚,“伤的怎么样?”
娇娘羞赧,压着他的手,“殿下,姐姐还在这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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