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从小院里走出来,嬴彻才告诉娇娘,“奶娘跟着本王到离国,受了不少的罪,要不是她,恐怕本王早已经死在那了。”他目光中掠过几丝哀伤之色,仿佛是他解不开的心结,困扰了他多年。
娇娘心头一颤,看着他的目光不由变得柔软起来,人人都说瑞王在离国为质苦不堪言,但谁也不知道到底那十年他是怎么过的。
她的脸颊贴在他的肩上,挽着他的胳膊,与他十指相连,“以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如今日子好了,那样不愉快的过往再也不会回来。”停一停,“奶娘虽然不愿和我们回府,但我瞧着她现在过得也很好,这样平凡的日子或许对她来说,才是最心安的。”
在庄子上的日子过得平静而惬意,仿佛远离了一切的烦心事,吃饱就睡,睡饱就吃。
有时娇娘会去樊嬷嬷那坐一会儿,或是带着玉儿和安哥到庄子后面的草地上放会儿风筝,亦或是在空旷的地方架上个铁盘,烤上些东西吃。
到晚上,两个小家伙会围在娇娘身边,缠着她讲故事,直到听得睡着,才被抱下去,这时娇娘才能有片刻的时间属于嬴彻。
庞策也过来几次,以请平安脉为名,来看水香,每次都给她准备了礼物。娇娘每回见着,都忍不住翘起嘴角,这番用心,若是以后水香跟了他,她也能放心。
这样的悠然自在的日子一直到九月底十月初,这一天,天气骤然冷却,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雪似的。
花君泽赶了过来,巧娘在家呆着难受,老太太日日不是让她学习琴棋书画,就是刺绣女红,她被快被憋疯了。
早上听到花君泽让人备马,说是要来这,便求着他带上她。
花君泽一向宠爱这个小妹妹,平时也觉得老太太管的严,也没打招呼,就把她偷偷带了出来。
娇娘听说是偷跑出来的,忍不住嗔着花君泽,“堂哥也太大胆了,巧娘小不懂事,你还能不思虑周全些。老太太这要是找不到她,还不知急成什么样,再闹得大些,惊动了官府,那就有热闹了。”
花君泽张着大嘴“啊”了一声,“不会吧,没那么大惊小怪。”
娇娘瞪他一眼,嬴彻拍拍娇娘的背,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无畏,你回城去一趟永昌伯府,知会一声,就说是小花侧妃将巧娘姑娘请到这住两日。”
巧娘咧嘴一笑,“还是王爷姐夫好。”又摇着娇娘的胳膊,讨好道:“我这不是想你嘛,你还舍得赶我走啊?”
娇娘无奈的掐一掐她的脸颊上的肉,“你呀!”
转头又吩咐渥丹去做一些她爱吃的豆沙糖糕来,配上牛乳羹,牛奶是今早刚挤出的,加上冰糖、枸杞、银耳熬半个时辰,再放入冰窖凉一个时辰,冻成乳状。巧娘喜食甜食,这两样最合她的胃口。
娇娘自然也不会忘了花君泽,拿出珍藏的顾渚紫笋给他沏上,又上了几样符合他口味的点心。
花君泽来,必然是有政事,娇娘知趣,闲话了几句,便带着巧娘、玉姐儿和安哥出去烤红薯,把房间留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