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尉迟珍,几次翻了白眼,又旁敲侧击,“晚莺,一会儿韦夫人走的时候,将我库里那件百年人参拿着。还有,看看韦夫人来时坐的车马,可给马为了草料。”
但韦舅母就像是听不懂王妃意思一般,笑着挥挥手,“不用着急,时间还早哪。”
转头又和娇娘道:“你说奇不奇,好好一个大姑娘,一夜之间肚子就大起来,说什么事龙王爷显灵赐的一子,呸,这鬼话我才不信,不定是被哪个野男人搞大了肚子,不知道如何收场编出来的瞎话。那之前她就很少出门,每次见到也是穿着宽松的衣服,不就是想把肚子藏起来嘛。”
她就爱说那些乡下的奇人奇事,什么狐妖啊,黄狸子仙,老太太到河里洗把脸变成十七八岁的大姑娘,乐不此彼。
韦娉婷听她讲这些乡下的事只觉得丢脸,几次拽她,“娘,你说这些人家侧妃爱听吗?”
娇娘笑道:“还挺有趣的。”她还琢磨着,回去讲给玉姐儿听。
韦舅母不免有几分得意,“瞧瞧,人家娘娘爱听。”
如此,又讲了好几个,直到她自己家来人催,才不情不愿的离开,嘴里还嘟囔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催什么催啊,赶着去投胎啊。”
但她也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临走之前把韦娉婷推给娇娘,“这丫头在家时被我惯的不成样子,娘娘受累,帮我好好管教她几日,也好让她知道规矩。你就把她当你外甥女,她做不好,你打她骂她都行。”
又嘱咐韦娉婷,“好好跟在你侧妃姐姐身边,学学怎么伺候王爷。”
这是什么辈分啊?
娇娘想拒绝已经晚了,她撩着裙子,一路小跑就上了马车,进了车内,还掀开帘子向娇娘挥手,“快进去吧,别送了。”
娇娘有一种破车揽载的感觉,这陪客陪的怎么还给自己身边填了个情敌?
看着面前的韦娉婷,娇娘无声叹息,她还真是把那村妇想的太简单,这一手让她错手不及啊。
可没几天这韦娉婷又让她措手不及一次,刚开始,她确实是对嬴彻有意,嬴彻一过去,她比谁都跑在前面,那眉目传的啊,娇娘都想学两手。
只是嬴彻一直不搭理她,对她都是冷着脸,她的热情也渐渐退了下来。直到那一日淇奥君来,不巧被她看见了,于是嬴彻就成了她的旧爱,一心只想着新欢了。
“娇娘表嫂,那淇奥君什么时候还能再来啊?我都在门口等他好几天了,怎么还不见他的身影?”
彼时娇娘正坐在榻上给玉姐儿缝制肚兜,红底的布上绣着密密实实的针脚,由蝠、磬、双鱼组成,取“福庆有余”的意头。
韦娉婷一跑进来,就向娇娘抱怨,见娇娘眼不抬手不停,往她身边使劲一坐,从娇娘手中把肚兜抢过去一看,觉得没什么意思,又塞回她手中。
她身上还带着凉气,娇娘往一旁躲了躲,让水香把炭炉推到韦娉婷身边给她取暖。
韦娉婷坐在那赌气半天,忽而眼睛一亮,几乎是从榻上弹起来,“他是不是从后门进来的?我这就看看。”
娇娘正要开口拦下她,就听院子里有人进来,踩着昨夜刚下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玉儿,看舅舅给你带什么来了?”
是花君泽,他手里拎着一个笼子,笼子里有只鸽子。
韦娉婷正撩开帘子,抬眼一看,顿时又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