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娶那个卓家姑娘?”
将花君泽约出来,两人坐在包间里,嬴彻喝了很多酒,但也不知道是不是酒里掺了水,怎么喝都不醉。
嬴彻斜着一双丹凤眼,轻轻上挑,“赐婚圣旨都下了,你认为作得了假吗?”
花君泽捶胸顿足,“那娇娘怎么办?我可是听说卓家孙女刁蛮任性,可是个厉害的主,娇娘那么柔弱还不得被她吃了!”
“是她让我娶的。”嬴彻笑的讽刺,颇有几分自嘲的意味,“你知道吗?是她求我娶别人的。我一直都知道她对我没感情,可她——”嬴彻说不出口,捂着额头,神情痛苦。
花君泽看他这模样,安静的坐下来,“其实我想娇娘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嬴彻苦笑,“若是换成你是本王,嬴沅是娇娘,你会怎么想?”
花君泽一滞,如果嬴沅给他纳妾,他会很生气,会怀疑嬴沅的心里到底爱不爱他。
“那你就答应她了?”花君泽问道。
嬴彻道:“她让本王做的,本王都会去做。”
花君泽一语中的,“你也是在赌气。”
嬴彻睫毛一动,道:“或许有一点吧,但不全是。”他是有些生气,而且是那种生气也没出发的感觉。
花君泽低下头,叹了口气,“其实咱们都清楚,圣上那么古板的人,什么事都按着祖宗规矩来,他是不可能让你扶正娇娘的。现在有了能帮助你的人,只要你与他们家联姻,就能得到支持,何乐而不为。又不是用刀逼着你上床,你就当是娶个空架子回来喽。”
嬴彻剑眉一沉,说话的语气不容置喙,“本王也暂且这么想。若是她安分守己,本王还能容忍她一时,若是她和尉迟珍一样,别说一个卓家,就是十个,本王也绝不容她。”
说罢,举壶闷了一大口,被花君泽给拦下抢了过去,“王爷既然已经想通,还喝什么酒,回去一身的酒味,娇娘堂妹又该问东问西了。我可怕她,回头又赖在我身上。”
嬴彻往榻上仰头闭目,花君泽瞧一瞧他,沉默了片刻,吞吞吐吐道:“还有一件事。”
“何事?”
“程誉……”嬴彻豁然睁目,直视向他,“北越开战,程誉奔赴战场,前线的线报,如今他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已经半个月了,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说完重重叹一口气。
嬴彻恍惚了片刻,神色异样,眼神慌乱,“娇娘知不知道?”
花君泽道:“还没有和她说。”
嬴彻脸色突变,拽住花君泽的手,紧张道:“这件事你千万不能告诉娇娘,万一她知道了,一定会怨恨我的。我好不容易才和她重新开始,决不能让任何事毁了我所做的努力,你一定要替本王保密,这件事绝不能让她知道。”
花君泽微微眯了眯眼睛,仿佛是并不确认眼前的瑞王是他昔日认识的瑞王,“你就这么怕她知道程誉出事?”
嬴彻眼中闪过哀色,如秋天垂败的柳条,“本王不像你,和嬴沅两情相悦。从一开始,本王对娇娘就是强取豪夺,是本王逼得他们有情人不能眷属。”讥讽笑一笑,“可即便本王得到她的人,还是得不到她的心,她的心一直都在那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