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已经是十月份了,下面官员送来了十盆芙蓉花,娇娘扶着腰,边走边赏着花。
自半个月前,建元帝身体抱恙,日日辍朝,嬴彻几次进宫看望,都被拦在宫外。不但是嬴彻,众位皇子以及大臣也都被阻隔在万象宫外,后宫嫔妃,除皇贵妃和滟婕妤外,也一律不得见。
为此,嬴彻日日悬心,愁眉不展,连带着娇娘心情也低落下来。
今日有花赏,娇娘看着那花团锦簇的芙蓉,心情才明朗起来。
问了王占嬴彻在哪,王占回她说王爷今日出府谈事,让人传话来中午不陪着她吃饭了。她倒是挺高兴,让渥丹今天午膳多做几道菜。
前几日永昌伯府送来两筐金秋螃蟹和大虾,但因为嬴彻一吃这些东西就过敏,所以娇娘很少让饭桌上出现这些东西。
今日正好他不在,非要大快朵颐一餐不可。
清欢看娇娘心情不错,让人剪了一朵粉白色的芙蓉花,正要戴在娇娘的头上,却见秋霜从外面跑出来。
她笑的一脸幸灾乐祸,叫嚷着,“快去看热闹,孔妈妈和小丫头们闹起来了。”
清欢两眼立即亮起来,“哪啊?怎么回事快说说。”
“在花园……”
说是因为之前孔妈妈不但克扣下人们的月银,连丫鬟的脂粉也要抢。这回小丫鬟们就联合起来捉弄她,在脂粉里加了东西。
结果孔妈妈回去一抹,满脸起大包,这不就去找小丫鬟们算账去了。
可那些小丫鬟们也不是省油的灯,都是家生子,这孔妈妈又是后来的,之前积怨已久,这回就忍不下去,说了两句就吵起来了。
娇娘正觉没什么可乐的,跟着秋霜去看看热闹,一到了花园,就看见孔妈妈扬着粉撒在一个丫头脸上,指着她骂道:“你个小贱人,敢用烂脸的粉来阴我,要你几锭银子我是给你面子,你算个什么东西,跟过来给王妃陪嫁的人哪里不比你高贵。我就不信之前你们没给关雎阁的人孝敬,你倒是会看人下菜碟儿,怎么不敢和关雎阁的人闹!欺负我们家王妃是不是?你们也不瞧瞧,现在瑞王府是谁做主,那花氏算什么!”
清欢哪里禁得住这话,气的要上前理论,被娇娘拉住,示意她继续看下去。
那丫鬟脸红脖子粗,细尖着声音道:“你自己抢脂粉,怪得着我们吗?难道是我们逼你的?别说什么谁比谁高贵,都是下人,难道你比别人多长出一只脚来。你卓家有什么了不得的,这是瑞王府,就是最下等的奴才也比你卓家的人高贵。”
另一个身体高挑的丫鬟接着她的话道:“你也少拿自己和花侧妃身边的人比较,我还告诉你,花侧妃治理后宅这几年,可没人像你一样克扣我们的份例,我们这些奴才虽大字不识几个,但什么都看得清楚,你主子是正妃又如何,你问问瑞王府的人,谁不把花侧妃当成正经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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