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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彻走之前把朝中的事已经安排好,奏折以每天快马加鞭的送到边关,他留下丞相宋致远处理朝政,御史大臣方荣和中书省参政阮文豪辅助,还有荣王华君泽等一干人等一同议事。
皇帝御驾亲征要开誓师大会,一早他就起来,天还没亮,外面还是黑沉沉的。
他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娇娘很久,心中如撕裂般的疼,其实他更舍不得离开她,舍不得离开孩子们。
不想面对分离,嬴彻不忍心叫醒她,直到王占来请他出发,他才恋恋不舍,在娇娘额头上亲了一口,又深深看了一眼,才狠下心来走了。
“呜呜……”
门一关上,娇娘就忍不住了,她根本就一夜没睡,所以嬴彻一举一动她都知道。
知道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知道他舍不得她,可她知道,她不能睁眼,如果睁开眼睛,她怕她会反悔,会耍赖,会不让他走。
刚才她真的差点就忍不住,忍不住在他面前哭,忍不住求他不要走。
“怎么了娘娘?”听到寝殿内的哭声,渥丹忙跑进来。樊嬷嬷也刚把嬴彻送出去,在门口,嬴彻嘱咐了一大堆话,絮叨了半天,回来就见娇娘哭倒在渥丹怀里,泣不成声,“这是怎么了?怀着孕哪,可不能哭。”
娇娘抬起噙满泪水的脸,“嬷嬷,他会平安回来的对不对?”
樊嬷嬷想着前脚皇上和她嘱咐的那些话,全是说怎么照顾娇娘,完全是放心不下,这会儿这个又是一样,两个人都放心不下彼此。
樊嬷嬷眼泪滚了下来,“会,一定会,我给皇上算过命,他能活的一百岁哪。娇娘,好了好了,不哭了,听嬷嬷的话,你也不想皇上挂心你吧,要是他听说这边你哭的凶,他怎么走的安心?”
“我就是要他走的不安心,他不安心才知道回来。”娇娘憋憋屈屈半天,蹦出一句话来,又哭到樊嬷嬷怀里。
樊嬷嬷抱着她哄了又哄,只等她哭累了才算完。
期间,元哥儿来问一次他父皇哪去了,惹得娇娘大哭一次,团哥儿来问父皇怎么没来陪他吃早膳,刚哭好的娇娘又号啕大哭一次……
团哥儿还欠欠的在她面前挥舞一把木头做的剑,“父皇实在太不够意思了,他去行军打仗,都不带上我!”
直到他后知后觉感受到来自他慈爱母后的狠厉目光,立时意识到严重性,极其难得的看到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消失在他母后眼前。
“嬴天麟,你要是敢去,我打断你的腿!”还没等他跑出殿,就听身后传来一声怒吼,脚下的地震了三响。
嬴彻走后好多天,娇娘才渐渐缓过来,这些年,她和嬴彻就没分离过,连不在一张床上睡的时间加起来也没几天,夜晚空对着一张大床,她也算尝到了独守空房的滋味。
自己睡实在太孤单,她就把几个孩子全都安置和她一起睡,有孩子们陪着,身边有人,娇娘心里也能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