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祖母是下定决心了,就是你京城的大伯怕是也不能忤逆。”
花君泽沉默了一会儿,道:“这样也好,母亲找个时机和誉哥谈谈,劝劝他将那份心思收起来吧。”
程氏这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你也反对你表弟和娇娘?”
花君泽道:“这事不是我赞成还是反对就有用的,就算老太太不这样打算,恐怕这娇娘也已经被人……”下面的话戛然而止。
“被人什么?”
花君泽幽幽一叹,“嗐,这事你就别管了。”
程氏还懒得管这些事哪,转而和他上他的婚事。一提到成婚,花君泽就一个头两个大,他现在实在是没这个心思。
耳边是程氏絮絮的着城中谁家的姑娘相貌如此,人品如何,思绪早已飞走,想起几个月前在京城中,他无意撞上的一位姑娘,也不知道那是谁家的姐。
这夜里,娇娘又睡不着觉,她住的这间是厢房,头午不热,等过了下午,阳光就蓄了进来,直到夜里热都散不去。还有窗外的知了声绵绵不断,关了窗也挡不住,扰得她不得好睡。
瞧清欢睡的正酣,她也不忍心扰她,便披了件纱衣悄悄出了院。
夜里有凉风,悠然散着步,倒还惬意,她沿着一排刚开出花苞的合欢树一路走着,有合欢花花瓣落在她肩上,她亦不拂去。反而拿着丝帕去接落下的花瓣,兜了一兜。合欢花有安眠的功效,她打算采一些回去入药,治一治她这失眠的毛病。
如此这般采花散步,正自得其乐,只见前面一棵繁华茂盛的合欢树树后站着一个人,那人长身玉立,树叶遮挡了他的容貌,看的不真切,只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眼熟。
还想着这是谁大半夜和她一样不睡觉,就见那人突然从树后走出来,她双目一瞠,手中装着合欢花的绢兜落在地上,转身就走。
“站住!”那人一声喝令,娇娘腿就听话的停在那,慢慢转回身,冲着那人福福礼,“瑞王爷万安。”
嬴彻没有立即叫她起身,他深不可测的瞳目盯在娇娘的头顶,盯得娇娘头皮发麻,才闲闲的开口,“起身吧。”
娇娘站直身子,下巴抵在衣领繁复的绣花上,乖巧的像个媳妇。嬴彻弯下腰,“为什么看见本王就跑啊?”
他贴得她很近,能闻到他身上龙涎香的味道,这种香料很罕见,每年上贡只得几盒,圣上不大爱用香,全数赏给了嬴彻,可见其恩宠。
娇娘屏息,让自己慌张的心慢慢安定下来,“大晚上,突然见到人,吓了一跳,没看清是殿下。”她的声音越来愈,到最后就不见了声音。
嬴彻想听清她什么,就凑的越近,“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他声音低低的,有一抹似有似无的温柔。
娇娘身子微微向后仰,抬眼看一眼她,又赶快垂下来,“热,睡不着。”又加了一句,“我怕热。”
嬴彻看她就要仰过去了,抿了抿嘴角,将身子直起来,给了她呼吸的空间,“送去的牡丹你可喜欢?”
娇娘徐徐撩起眼帘,深深的望了他一眼,这两日,也不知嬴彻是抽了什么邪风,日日往她那送牡丹,而且都是极其珍贵的品种,像是什么魏紫、姚黄、豆绿、二乔,加上之前程誉送来的,她那都能直接卖花了。
嬴彻见她只看着自己,眉间一紧,“怎么,你不喜欢?”那个样子好像只要娇娘不喜欢,他就准备随时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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