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各怀心事,重又折回屋内,刘玉洁想要一只天青色的花觚插玉簪,阿如只好去找天青色的花觚,却听刘玉洁尖叫一声,她忙又折回来,只见一地儿的碎瓷片,而打破花瓶的罪魁祸首倒是一副风一吹就倒的模样,委委屈屈道,“我见高几上这只霁红骨瓷的也挺好看,谁道这花觚又大又重,还滑不留手,半道上没握住就摔了。”
摔就摔了吧。虽然这花瓶挺贵的,但谁让这位主是郡王的心上人,捅了天大的篓子都有人兜着,更遑论小小一只花瓶。阿如在心里翻个白眼,只笑道,“不妨事,只要娘子没受惊便好。”
刘玉洁面色微红,似是有些愧意,又后退两步,让身于阿如前来收拾。
阿如挽了把袖子弯身去拾地上碎片,冷不防颈侧一麻,被人以硬物狠狠重击,寻常人挨了这一下八成要晕倒,可她到底有所防范,虽是头晕眼花却也稳住了身形,急忙往后弹跳,待一脱身就要喊人。
刘玉洁吓得个灵魂出窍,也懊恼不已,她到底念着阿如照顾了自己两个月没忍心下杀手,只想敲晕了事,殊不知这一念之仁就要害了自己和腹中无辜孩儿的性命了。
阿如忍痛喊道,“快来……”一道娇软身影就扑过来,死死捂住她的嘴。
刘玉洁同阿如身量差不多高,这般撕扯倒也便宜,而阿如到底不敢对她动手,尽管心里恨不能将刘玉洁撕成十八瓣,那样的话郡王也会将她撕成十八瓣。
刘玉洁正是自持阿如不敢对自己下死手才敢扑上前,她拼尽全身气力,冷汗湿透小衣,一面捂住阿如的嘴一面颤声道,“阿如姐姐,你现在晕过去让我走,事后最多挨一顿罚至少能保住性命。可我若走不了,这一生都是个玩物了,连我孩儿的性命也保不住。”
阿如用力攥住刘玉洁的腕子,此刻依然头晕眼花,否则以她的能力岂会让刘玉洁近身,“娘子,你逃不掉的,山路崎岖错综复杂,何必多此一举再被殿下捉回去,那时谁也保不了你。殿下对你诸多忍耐,至今未曾让强占你一分,你就不要不识好歹。”
刘玉洁胆颤心惊,一颗心几欲坠进了谷底,手指被人一根一根的掰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道黑影从窗户窜进来,低吼一声扑向阿如。
阿如惨叫连连,嘴巴又被刘玉洁捂住,发出的音儿断断续续,刘玉洁被推的一个踉跄,转头就去关窗子,抄起炕上的青瓷凉枕对准阿如脑袋屏息砸了下去。
啪啦一声,万籁俱静,只剩山耳猫呜呜的低吼,它背上的毛被阿如扯下一块,殷红色的血很快浸染了那一片皮毛,刘玉洁浑身颤抖,泪如雨下。
她踉跄上前抱起山耳猫,“小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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