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去再也未回。
雨天路滑,被两辆失控的马车撞翻,跌破脑袋,不知为何,一声不吭的就去了。
他消沉很久,几乎一蹶不振。
“阿爹。”
洁娘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阿爹,我不想嫁给沈肃,因为他和你一样,你们是同一种人,所以你才喜欢他。”她的胆子越来越大,已然惊世骇俗。
少年得志,两榜进士,长安少女竞相追逐的美男子……直到这一刻,刘玉洁才赫然发现,沈肃同阿爹竟如此相像。
一个是最讨厌的男人,一个是最爱的男人,却是同类人!
忽然觉得有点冷,汗毛随着一阵微风根根立起。
刘涉川从未见过这样的洁娘,像是被霜雪打过的花/苞儿,颤巍巍的美,尤其那双忧郁如雾的眼,心莫名痛起来。
险些以为阿莹还魂!
刘玉洁怔怔道,“阿娘脾气不好,其实我的也不好,你把我嫁给沈肃,我可能活不过二十岁。”
前世她真的只活了二十岁,还不满生辰的时候。
连一只小虫子都不敢杀的她,死前杀了九安,然后又杀了自己。
“既然不喜欢,为何跟他喝茶?”他一直没问不代表不知道。
喝茶……阿爹怎么知道的?刘玉洁凝咽。
原来那天阿爹在楼上,隔着栏杆将她一举一动收入眼底,期间还不时与同僚闲谈几句。
不是这样的,我没跟他喝茶,不,是喝了茶,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刘玉洁百口莫辩。
刘涉川冷着脸,甩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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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赏花会,也是刘府的姑娘第一次进宫。
刘玉筠穿戴一新,犹如一朵幽幽绽放的香兰,清丽可人。她准备的花露并非红蕊露,而是玉簪露,这是二房董氏的传家秘方,之前的红蕊露不过是用来刁难刘玉冉罢了。
如今弃用,借口还十分漂亮:不能让冉娘为难。祖父听了心疼不已,为何田氏的孩子就不能像佟氏生的这般懂事?
罢了罢了,农妇田氏如何比得上知书达理的佟氏,没有可比性。
长房的两个小姐妹手牵着手上车,穿着一样的浅紫绉纱短襦,烟纹百合裙,行走之间月白色的裙角似有浅粉流光,如此精湛的绣工肯定是谭记的。
刘玉筠眼底闪过一丝嫉色,谭记刺绣分东西二家,东家只为宫廷服务,西家则接待三品以上世家。这么好的东西,她是有钱也穿不上,恨得心直跳。
她一直瞧不上长房的两个丫头,冉娘懦弱,空有一张漂亮的脸但是没脑子,洁娘娇纵,却越来越像大姚氏,美艳不可方物,可惜她不爱惜身材,好好一个千金小姐,长成了贱婢的身子,才十四岁就这般媚惑,真让爷们没法多看一眼,下作!天生就是个做玩意儿的料,上不得台面。
洁娘的身高不显,身材确实发育的有点快,小姚氏又羞又无奈,这种事怎好说出口,只能让人做了宽大的披帛给她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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