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还只是性子比较沉默内敛,真正让他改变的开始,是源于……
那天放学,他柔弱的母亲满身狼狈头发凌乱的冲进排队放学的队伍找到了他,让他这两天不要再回家了,把口袋里的钱塞到了他的手里,让他找个地方躲起来。
南风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隐约也能猜到些什么。
他握住了母亲的手:“妈,我们一起走吧,不要再回去了,我会长大,我可以照顾你。”
母亲抱着他哭,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还是放开了他的手,“我不能走,你爸爸他……他身边不能没有人照顾。”
南风瑾握紧了她的手臂,冷静的问道:“你想要被他打死吗?!”
母亲摇头,“不,他不会的,他只是……只是偶尔会管不住自己的脾气,等他冷静下来,等他冷静下来他就知道错了。”
南风瑾拿着钱,在大小的街道上逛了一圈又一圈,等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自己回了家。
透过细小的门缝,他看到被打的丢了半条命的母亲。
南风瑾像是疯了一样的上前阻止,却被暴戾下的父亲按在地上被一同殴打。
当木椅重重的砸在他的手臂上,南风瑾发出了剧烈的惨叫声。
“……他的胳膊粉碎性骨折,即使做了手术,但神经的受损已经造成……孩子还年轻,恢复的也会快上一点,日常的活动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说的小提琴恐怕是不行了……好好跟他说说吧,再换一个兴趣培养。”
再换一个的兴趣培养?
闭着眼睛的南风瑾听着耳边母亲的哭泣声和父亲所谓的忏悔声,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
等他出院的那天,在房间里,南风瑾亲手砸烂了他珍之又珍的小提琴,面对着地上的狼藉,他一只手面无表情的把它们处理进了垃圾桶。
这一天,他亲手砸烂了照进昏暗中的那束光。
南风瑾骨子里的乖戾和冷厉,全部源自于他那个暴力的父亲,还有……一个永远都会因为“爱”而原谅的母亲。
他人生的观念和处世准则中,只有一点:爱者欲其生,恨者欲其死,没有对错,没有是非。
后来在医院躺了整整一个星期,等两个星期后再次回到校园的南风瑾,胳膊上缠着绷带,至此再也没有碰过他钟爱的小提琴。
“先生,先生……海景公寓到了。”张助理轻声喊道。
南风瑾按了按眉心,眸光深沉的朝着外面看了眼,扯了扯领带,下车。
有些梦境,太久没有回忆过,乍然想起,会敲得脑袋生疼。
“南……南先生?你是来找恩瑞的?”
住在附近的一位老太太看到熟悉的面孔,便好奇的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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