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不知多时……
少年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深棕色的天花板,房梁上缠绕着几片绿色的大叶子,鼻尖传来淡淡清香,似是茶香,又显得格外清新。
“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我记得在山顶上……呃……”少年刚刚开始回想之前发生的事情,头就仿佛是要炸裂了一般,脑中突然一篇空白晕倒了。
“哎,小子,不对呀,我都给他用了我的秘药了,而且他还强行吸收了我几株珍贵药草,我还等着跟他家里人要钱呢,这咋又晕倒了。难道是药劲不够?不可能呀,就这小体格子,再劲大都得给弄死了。”一个邋遢的老头子一边检查少年的身体一边自言自语道。“是不是他的心脉受损了,让我感受一下。”
老头子说着就把手放在少年的胸膛上,忽然觉得小腹一痛,痛的老头捂住了要害,一抬头刚要开骂,眼前飞过来一个苍白的拳头,“哎呀,你个老玻璃,你想干啥,一脸猥琐的样子,鬼鬼祟祟的还想摸你安于陵少爷的胸,老子誓死不从,我跟你拼了。”生存于村野之间的少年,跟着读私塾的刘家小少爷读了不少坊间杂谈,看到老头的动作竟想起书中猥琐老头与少年的恶趣味故事,说话间安于陵就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身体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量。
“好小子啊,你不看看怎么回事是吧,行,那你就躺着吧,以后别求我。嘶~”老头捂着眼睛冲着安于陵吼到,一只手着自己的眼圈,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要害,疼得叫出声来。
由于安于陵刚刚清醒,没有注意到面前老者的模样就仓促出手,现在抬起头来打量了老者一番。老头一身白衣,却满是污浊,须眉皆白,却蓬乱如杂草一般,腰间系着一精致紫色葫芦,小臂上还挎着一个装满药草的小筐,脸则看起来有些不和谐,本就脏污的脸上却表现的是一种潇洒,还有愤怒,怎么还有愤怒呢?
“老先生是您救了我嘛,我这是在哪,我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安于陵虽然顽劣,却也明白事理,环顾四周才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块黑木搭成的床上。突的又想起来,自己刚刚给了面前这个救了自己的人一记睡梦中凝聚起来的重拳,难怪人家脸上有愤怒,又赶忙说道“对不起老先生,是我误会了您,要不您再打我一拳消消气吧。”
老头鼻中哼了一声算是把这事带过了,“不跟你这个废人一般见识,感受一下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样嘛,要是能下地走动,赶紧滚回自己的家里。”闻言,安于陵眼神明显变得黯淡,我本就没有家,滚到哪里去呢?不管了,反正没死,先回村里吧。
安于陵强靠着自己的精神让自己的双腿挪动到床下,脚一着地,想着用力站起来,还未直起身子,便重重的摔倒在地。
老头有些惊讶,又好像是意料之中的样子,就当是你给老夫一拳的惩罚吧。老头虽然口头上这样说道,心里却是暗想,若不是有此等毅力,这般年纪的孩子一定撑不过这不明原因的致命伤害。
“小子,你家在哪呀,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呀,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老先生您要问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生活在一个小村落里,村子的名字叫做小青村,不知道您听没听过,从小无父无母,全靠村中各位长辈支持。
关于我的身体我只知道我胸膛上自小印有一六个角的星星,每隔两年便疼痛加剧,在前些时日,六个角全部碎裂,我以为自己会死,之后我便全然不知了。”安于陵把自己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面前的老人,面前的老人自己虽然不熟悉,却总归是救了自己性命的人,这也或多或少的给了自己一些安全感,本就是死里逃生,索性就把自己得底细和盘托出吧,自己也没什么底细吧。
老头听后想起一个月前上山采药的画面,山腰之处有一个巨大的深坑,有一个全身似雷击过的少年就躺在其中。
经过老头的观察,少年全身各大经脉分别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丹田处更是一片狼藉,生机薄弱,似无药可救,本想着上前施救,令其恢复伤势,此子却根本谈不上有修炼之资,照平常普通人都不如,在这修炼之地以此副身体生活还不如去死,索性不想施救。
回头确是少年挣扎的眉头还有倔强不服从死亡的呼吸。老头心生同情才将其救起,我尽力救你性命,却管不了你将来,看你自己了。
他活下来了。
谁言性命轻,
不知其重,
往来,归去,
那便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