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偷偷打开过雪梨的柜子,拿出那枚白菜型的小印看了许久。那东西真漂亮,每片叶子的纹理都细致得像是真的,但底下那四个字却灼得她眼睛疼。
从来没有过那样的嫉妒。
岳汀贤想着今晚的事一声轻笑。她前脚塞给豆沙那副耳坠、雪梨后脚就带了一箱子东西进来,还是陈大人亲自护送的,打脸打得真是够狠。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呢喃自语着,心底愈发确信自己并没有哪一处比雪梨差,雪梨能让人看重,她更可以。
只要陛下肯。
另一边,皇帝在紫宸殿里有些心不在焉。
其实奏章只剩了三本还没看,他却硬生生磨了半个时辰也没什么进展。看上两行就禁不住地走神,一会儿想起雪梨满是委屈地望着阿杳又不敢动、一会儿又想她吭哧吭哧努力啃葱段……
这不大对劲——他在外面总想起她的时候,那是因为见不到,怎么回来了还想?
左思右想,谢昭觉得问题没在自己身上,他除了离开了几个月之外一切如常,正事闲事都没耽搁。
那是雪梨的问题?
他思忖着一唤:“陈冀江。”
“陛下。”陈冀江上前听命。
“你有没有觉得雪梨不太一样了?”皇帝眉头深锁地问他,说完觉得似乎没说到位,又道,“好像说话做事总能……让人过目不忘?”
哟喂……
原想回一句“女大十八变,自然不一样了”的陈冀江猛把这话咽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他忍不住地斜觑皇帝,不作声地直偷偷咂嘴,心说陛下您这是……多没对姑娘家上过心啊?我一宦官都知道这叫“怦然心动”啊!
当然,这话他不能点出来,他要真说了,皇帝问他怎么知道的怎么办?他总不能说“臣在挨那一刀之前对邻家妹子也这样”吧?!
陈冀江垂眸默默。遥想他那会儿还小还懵懂呢,品出其中心思都是进宫当宦官之后的事了,不然他才不进宫!
静了静神,他敷衍回说:“臣没注意。陛下是不是途中颠簸太疲惫了?早点歇着?”
无法定下心神的谢昭一脸忧愁地支着额头沉了一会儿,吩咐说:“让御医开副安神的药来吧。”
不然睡也未必能睡着。
雪梨翻来覆去一夜没睡,寅时不到她就索性坐起来了。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昨晚苏子娴把她拖到屋里,斩钉截铁地跟她说:“我觉得汀贤在跟你较劲!”
她自然很懵啊——好几个月没见了,怎么突然就较劲了?
然后苏子娴一五一十地跟她说起了她回小院之前的事。从汀贤回来到跟她们说沿途的各种事情、看各种赏赐,再到汀贤趾高气扬地给豆沙塞耳坠都说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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