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陈冀江说完始末就沉了脸,把五人召来后,面上也是阴晴不定。
不过人虽然都叫来了,他也无心再问一遍话——听她们扯来扯去大抵更不好办,还不如就按自己的意思办了。
五个人跪在下头谁也不敢吭声,寂静了半晌,皇帝轻咳:“福贵是劝架的,没什么错,下去吧。”
福贵大是松气,赶紧叩首谢恩告退。退出殿外就琢磨着是不是该去太医院讨点药,一是豆沙上了,不知道陛下许她请医女不许,二么……雪梨子娴汀贤里估计难免得有挨罚的,也得用药。
内殿里,皇帝的目光停在豆沙脸上。
她额角磕的伤口不深,但没包扎,一直流着血呢。被传来的也急,打从进殿起就一直拿帕子捂着额头,这才没让他看到“一脸血”的盛况。
皇帝想了想:“豆沙也是劝架被误伤,传太医来看看。不过到底新年见血,扣两个月俸禄。”
——豆沙直觉得自己死里逃生!
她一直可害怕皇帝了,觉得这回死定了,听言也忙不迭地叩首谢恩,接着有年长的宫女上前把她带了出去。
就剩下三个御膳房的了。
谢昭知道这事跟苏子娴吵架吵得厉害有关,忖度着,道:“苏氏杖三十。”
雪梨大惊:“陛下……”
皇帝淡横她一眼,续说:“过年不能见血,先记下,日后有错一起罚了。”
说白了就是日后再没有需要杖责的错,这事就算了。
苏子娴面色惨白地松下一口气来,叩首谢恩之后,同样着人扶出去。
“岳氏亲手伤的豆沙。”皇帝眸色微凛,顿了一会儿,平心静气地道,“不能留在御膳房了,回尚食局去。也杖三十,过完上元自己到宫正司领去。”
岳汀贤后脊顿时一阵凉气窜过,愕然望着皇帝,不太明白怎么能……明摆着差别对待?!
同样是过年不能见血,苏子娴就“先记下,日后有错一齐罚了”,没错就算了,她就得过完上元挨板子去?
陈冀江在旁边也是忍不住撇嘴:陛下您真是一本正经地行护短之事!
岳汀贤不敢问,咬咬牙叩首应了,眼角淡一扫雪梨。
皇帝显然是越罚越重的,从福贵什么事都没有到豆沙罚两个月俸禄,再到她连在御膳房都不能留、还要领三十板子。
岳汀贤心底一缕快意划过,乐得一会儿打听打听阮雪梨的下场。
“奴婢告退。”岳汀贤也叩首退了出去,殿里就剩了雪梨还跪着。
皇帝冷着脸睇她,她低着头也能感觉到那视线,心里可虚的慌了,克制不住抬眸觑了一眼。
谢昭与她目光一触,面色骤沉:“闭门思过去!”
正值除夕呢,雪梨就这么开始了闭门思过的日子……
很难过啊。虽然若没有这事,她就要去宫宴上累个半死,但同时她也是想看看这一年里规模最大的宫宴是什么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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