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不行,你们可以去国外看看。”专家态度还是蛮好的,可能跟安羽丞私下里打点了不少钱有关,并没有因为他的无礼就恼羞成怒。
安羽丞还欲再说什么,被我制止,“谢谢医生,我们先告辞了。”
我拽着要炸毛的安羽丞和低气压的冷玄霄离开了诊室,感觉自己像带了两个孩子出门,一个比一个不好哄。
安羽丞气急败坏的嘟囔道,“什么破专家,一点也不靠谱,我回头让我爸再联系几个,这么大个北城,我就不信没人治的好!”
冷玄霄在这件事上竟难得赞同了他,点头说道,“劳烦你了。”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我被他们轮番按着看了十来位眼科医生,有中医、西医、藏医甚至还有巫医……
但无一例外,结论都是治不了。
当我坐在烟熏火燎的屋子里,听着萨满教巫师手拿神鼓、晃着腰铃,边跳着大神边念咒时,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直到那巫师咬破舌尖,对着我的面部喷了一口鲜血时,我再也忍耐不住,拉着冷玄霄冲出了房间。
冷玄霄这些日子陪着我几乎跑遍了整个北城,他一个连孕检都不愿意陪我去医院的人,让他穿梭在人潮鼎沸的地方,他比我更难受。
还有安羽丞,他前前后后帮我联系了这么多人,医药费暂且不说了,让他一个豪门大公子陪我这番折腾,感动不是没有的,但我实在受够了。
“安羽丞,我今天把话撂这,这双眼睛它能好就好,不能好就算了,你不用再费心帮我找什么医生了,我不治了。”我语气平和的说。
“可……”安羽丞还想再说什么。
“眼睛长在我身上,我自己做主!”我强硬地打断他,“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你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不能再耽误你的时间,帮我忙前忙后做了这么多,你已经仁至义尽了。现在小师父让你回学校去上课,你不会不听吧?”
安羽丞只得作罢,垂头丧气地走掉。
我猜到多半会是这么个结果,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抱什么希望,反倒是冷玄霄垂在身侧的手指不断收紧,周身散发出阴鸷地气息。
“老公,我们回家吧,我饿了!”我牵起他的手,半是讨好半是撒娇的晃了晃。
他拿我没办法,一身戾气减消,只是沙哑地说,“我真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有两颗内丹,这样就能治好你的眼睛……”
我身体里像有根软刺扎在心口上,每跳动一下便会微微的疼,干涩已久的眼眸泛起一丝雾气,故作轻松地打趣道,“嚯,上辈子主动朝你要,你不肯给,这辈子我还不要了呢,谁稀罕!”
这些日子以来,让他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冷玄霄能上天入地、呼风唤雨,能用内丹护住我的心脉,能跟阎王爷抢生死簿,却终归有些事并非能力所能企及,比如,治好我的眼睛。
我则笑嘻嘻地开导自己,“其实看不见也有看不见的好处,这样至少你不会轻易把我抛下转头就走,让你天天喂我吃饭,背我走路……”
听闻四下没人,又凑到他耳边轻快道,“还能帮我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