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拱手对师棋宵施了个礼,“师兄,我乃是悬云观的弟子沈云舒,你我祖师同出一脉,都继承了太乙玄经,所以斗胆叫您一声师兄!”
师棋宵那张清隽而俊朗的脸在看到沈云舒时略显诧异,愕然道,“沈师妹,你是怎么……流落到难民堆里的?”
“此事说来话长,师兄能不能先给我碗粥?”沈云舒捂着空荡荡的胃,哀戚道。
师棋宵,“……”
三碗米粥下肚,师棋宵看着手边堆叠的空碗,嘴角抽了抽,但仍是和煦如春风般说道,“沈师妹可吃饱了?”
“饱了饱了……嗝!”沈云舒把碗里的最后一粒米吃进去,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的说道。
接下来,她把自己的全部遭遇都讲给了师棋宵听,当然,刨去了十八年之劫那部分。
“原来师妹竟如此深明大义,反倒是我深居建安,不知外界疾苦,天下大乱已到这种地步,是我愚昧了。”师棋宵低头感叹。
沈云舒拍了拍师棋宵的肩膀,大大咧咧道,“师大哥不必自责,听闻你在战后光是开仓赈粮便做了六次,当地百姓对你赞不绝口,可见你平日里没少帮助他们,有这份心已经很好了!”
我按照师其宵如今的样貌计算了下,他现在应该还没有行九转轮回,杀梁飞燕,师家仍还保持着最后的风光。
但我估计也快结束了,因为沈云舒的出现,会打乱他的某些计划。
果然,师其宵表情严肃道,“唉,小妹的想法我也有过,学得一身本领却于乱世中苟且偷生,实在不是我辈所为。可担忧家中老母与妻儿,我这个念头始终没能实现。不过今日见到小妹,增加了我的决心,我打算与小妹同行,一起除魔奸邪!”
“好啊!”沈云舒一听有人陪同自己,拍着桌子欣喜道,“那你的母亲妻儿怎么办?”
师其宵摇摇头,“家中有表叔和家丁等人守护,短期内不会有危险。”
“既然这样,我们即刻便上路吧!”沈云舒许是吃饱了又来了力气,那份救世的大无畏精神也随之回来了,万分雀跃道。
师其宵淡笑点头,“好。”
我看着师其宵眼底内敛的精光,心想沈云舒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两人刚走到城楼门外,便遇上了一场暴乱。
原来是外地的流民逃难到此处,想要进城避难,却被门口的守卫悉数拦下。
那些流民看上去境况要比之前在翠屏镇的还要惨一些,一个个瘦得皮包骨,脚底磨烂了流着血与脓,拄着拐杖都站不稳。
“大人,您发发善心放我们进去吧,我们肯定不做违法犯纪的事情!”打头那个男人苦苦哀求道。
士兵们将红缨枪横在手间,把他们全部一再往后压,冷漠道,“我放你们进去,明天我的脑袋就会被挂在城楼上,你们也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那些士兵们或许已经解决过多次这样的事件,人都麻木了,一个个下手非常重,推搡着那群老弱妇孺,将他们往城外赶。
沈云舒有些看不下去,挺身而动,却被师棋宵拽住。
“小妹,官府之间的事情,我们不宜出面,否则朝廷怪罪下来,便是玄门干政!”师棋宵在她耳旁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