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上方冷凝的水滴,沿着钟乳石不断滴落,发出‘嗒嗒’的响声。
殷江因失血过多面色苍白,躺在冰冷的泥地上,眼眸空洞无光。
过了许久,师棋宵终于寻了过来,他在看到殷江胸口横列的伤口时倒抽着冷气,弯下腰试探了下伤口周围的血迹,蹙眉道,“有妖气……是谁伤的你?”
殷江吃力地握住了他的手,吐气如丝道,“是,冷玄霄……他是妖!”
师棋宵倏然一怔,脸部线条变得紧绷起来,精锐的双眸微微眯起,沉声道,“你确定吗?”
“他,亲口承认。”殷江因胸口传来的剧痛简单喘息道,脸色已经白得几近透明。
师棋宵暗自思忖,拿出创伤药为他简单包扎了下,“我先把你送回风陵村去,你身上的伤口虽然深,但并不致命,我家里的大夫可以将你治好,不必担心。”
“云舒她被冷玄霄带走了,她有危险……”殷江仍用最后一丝顽力抓着他的手,痛苦说道。
“那冷玄霄与我们同行数日,吃住都在一起,他若是真的对小妹有歹意,之前完全可以动手,何须等到现在?”师棋宵镇定地劝他,“总之短期内小妹不会有危险,而你若是再不医治,便会失血而亡!”
殷江颓然松手,任由师棋宵将他搀扶起来,却固执强调道,“师大哥,咱们要想办法除掉他,他是妖!”
“当然。”在他看不见的视线里,师棋宵的眸子里掠过一道难以察觉的诡异,“但我们要先弄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妖……”
沈云舒再次睁开眼时,她正躺在一张细织容覃的床榻上,锦帐纱幔,玉枕香檀。
那一瞬,她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家中,直到看清眼前那雕花木质的八仙桌,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鼻间蔓延着一股沉水香的气息,令她感觉莫名熟悉,好似在哪里闻到过。
纱帐外缓缓走过来一个高大欣长的身影,她忽然想起这熟悉的味道从何而来,正是冷玄霄身上那特有的香气。
也正是这股香气,令她记起自己昏沉的这段时间里都做了什么。
她强行扑倒在人家怀中,还咬住了……
那触感真实无比,不像是在做梦。
滚烫的热气从脖领一路红到了耳朵尖,脸颊像是被火烧过那般炙热,低着头不敢抬起。
只见一双冷白的手从纱幔中伸了进来,拨开两边的幔帘,将她那张红如晚霞的脸一览无余。
“醒了为什么不说话?还想要吗?”他的嗓音低沉而冷淡,却引起她的无限遐思。
“不!”她急促回答,咬唇问道,“这是哪里?”
“这是我的府邸,你狐毒未清之前先住在这里,我会派人去解药,你不必担心。”冷玄霄淡淡解释了句,说完便要离开。
“等等!”沈云舒叫住了他。
“什么事?”他略有些不耐的问道。
“殷江在哪里?”她询问,“我离开了这么久,殷江肯定着急了,我得跟他说一声,否则他……”
“别跟我提这个人!”冷玄霄暴戾地打断她的话,脸色阴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