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娇嗔道:“你太过分了,再拐带一个,是想让我们破产吗?”
“会么?赵家二小姐,董家千金,柯氏的掌上明珠……”阿思勾着嘴角缓声道,“我的公主们,你们平时喝一杯咖啡的价钱就是我一餐饭的十倍,说破产是想博取我的同情?”
女人们纷纷掩面而笑,喻年听得云里雾里:阿思跟这群女人是利益关系?他们不是朋友么?
“到底是谁在博取谁的同情啊……”那个被指为董家千金的小姐望着阿思,认真道:“你赚得还不够么?说得那么可怜,要不要我给你加时薪?”
“啧啧,果然女人就是心软……”阿思转向喻年,表情狡黠,似乎还带着些许自嘲,“看到吗?她们就是这样好骗。”
喻年:“……”
Ann:“你可别带坏人家小朋友,他还未成年。”
阿思不甘道:“我也才二十岁吧,怎么感觉你们已经把我当成大叔了!”
二十岁?!喻年不敢相信,不是阿思长得老,而是这人成熟得根本不像个二十岁的男孩!
判断一个人的年龄往往通过对方的外表、行为和语言,阿思的外表可以是十八岁至二十八岁的任一年龄,但是他的行为和语言以及他周身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足以让人迷惑,让人无法窥测他的真实年纪。
性格有些豪爽的赵小姐道:“那些大叔怎么跟你比,你可是永远不老的完美情人诶!哎,要是你能做我的男朋友就好了……”
阿思展演笑道:“可以啊。”
赵小姐激动地问:“啊,你说真的吗?!”
阿思眨眨眼说:“只要不被你的未婚夫发现。”
赵小姐:“……”
喻年觉得,如果阿思不是一个完美的男人,那他就真是个完美的表演者。表情姿态、行为谈吐,每一点都完美得出神入化。有时他温柔如水,仿佛能包容一切,让人们感受到被情人宠爱着的滋味;有时他又像个孩子一样撒娇,满足着她们的母性心理……
他猜测阿思的真实身份估计也是大学生,他的谈吐让他跳脱于那些混乱的社会场所,而且之前也听他说到“校台”、“播音”之类,也许是学校电台的主持人。而现在,他应该是陪这些有钱女人们聊天来赚钱的。
喻年晃晃头,无法想象几个小时前自己还在一个高中生家里讲非谓语动词的分类和it的用法,现在竟在酒吧里听这群“上层社会”的人打发时间聊天。
虽然知道是按“时薪”算,但女人们离开前塞给阿思的钱还是让喻年瞠目结舌。有人给得多,阿思还会凑上去亲对方的脸表示感谢,肢体碰触的动作做得极其自然。
女人们走后,只留下喻年和阿思,已过了十二点,喻年没有一点不安,他觉得只要和这个人一起,就算不回去也无所谓。
阿思叫了两杯苏打水,和喻年坐在宽敞的沙发上,面对面聊天。
喻年问:“你是哪个学校的?”
阿思点了根烟,说:“科大。”
如果是喻悦的话,应该也有能力考上科大的吧……
喻年正想自报家门,就听阿思道,“刚才小文跟我说了,你是京大的,你多大年纪了?”
喻年:“十六。”
阿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抬头看喻年,问:“缺钱花?”
喻年:“……”
这个问题是意料之外的,但面对对方的直率,喻年也不好意思扭捏,便应道:“是。”他的确缺钱花。
“对我这一行有兴趣么?”阿思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长腿一伸,姿态慵懒。
喻年不吭声,心道,我对你有兴趣,对你做的行业可不感兴趣。
阿思又问:“知道我是做什么的?”
喻年:“陪人聊天?”
“呵呵,”阿思轻笑,“说好听点,是男公关,说难听了,就是牛郎。”
“……”不就是陪聊天么,怎么还成了男妓?喻年有些疑惑,“你卖身?”
阿思蹙起眉头,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片刻后道:“卖了也不吃亏。”
喻年的脸色有点难看,阿思好笑地问:“要做么?”
喻年有点恼了:“你真是大学生的败类!”
阿思:“。。。”
喻年瞪了阿思一眼,冲动地离开。一摇一晃地走到公车站,既生气又失望,气的是自己着了魔似的跑到这里来,竟然还希望阿思是自己要找的喻悦!也很失望,明明他这么优秀,一表人才,却会说出这样的话……可转念又觉无可奈何,自己与他仅有一面之缘,凭什么对他指手划脚?
正郁闷着,喻年就见自己的腹谤对象骑着摩托车朝这边开过来,到自己跟前一个急刹车停住,长腿一撑,摘掉头上的安全帽,一连串姿势潇洒无比。
阿思已换了一身黑色紧身皮衣,表情戏谑地看着喻年。
喻年望着他,无声道:想干嘛……
“小朋友,现在已经没有公交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