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少成名时,他还是个稚子,在论道大会上教过他几招道门法术,算是结下了善缘。后来练功出了岔子,非但修为再难寸进,还因为元神受损,时不时癫狂发疯。有时候还会打伤师兄弟,同门不堪骚扰,师父命我搬出上清派,在山腰生活,负责打扫台阶。”
“多年之后,忘尘来上清派找我,那时他初入极道,同时也是恶贯满盈的汉奸。他传授我意之剑,我才得以平复元神之伤。这一扫,便是九十个春秋。”
这么一想,丹尘子心里便舒服多了,他早就给出过评价,认为李羡鱼将来会因为晋升过快根基不稳卡在某个境界。
李羡鱼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什么胡话,我三个月前刚踏入s级,月底就是顶尖s级了。中间还挂机了两个月,刚复活没多久。”
是哦,卧槽是哦.....
论道大会时他还是个s级里的高手,跟自己和戒色尚有一些差距。月底,万神宫里走了一趟,他就顶尖s级了。
鬼的瓶颈啊,这就是个流氓。
丹尘子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无影无踪。
“对了,在教廷总部打架的时候,李佩云好像摸索到了半步极道的门槛,我看他施展出那个层次的攻击过。”李羡鱼语气平淡的补了一刀。
“......”丹尘子心累的摆摆手,出家人,不与这群俗人攀比,毫无意义。
我只要不输戒色就好了,李羡鱼和李佩云两个小李子,毕竟是红尘中人,戒色和我是道佛协会的。
聊完,收剑,李羡鱼笑容中多了几分诚恳,确认过眼神,不是古妖遗蜕。
近距离受到气之剑的锋芒刺激,哪怕隐藏的再好,也会露出端倪。气之剑是古妖遗蜕的克星,就像盐巴对鼻涕虫那样。
老道士既然不是古妖遗蜕,那身份就没问题了,刚才说的也是真事儿。
“你倒是和忘尘年少时脾性有几分相似。”老道士不知道是完全察觉出李羡鱼的试探,还是不在意,表情和眼神始终没变。
忘尘有我骚吗?
我有他那么没心没肺吊儿郎当?
“忘尘道长是个温柔善良的人,我不是。”李羡鱼摇摇头:“他若是狠心点,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忘尘的下场....很惨?”
“我见过最惨的。”
老道士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李羡鱼,有那么一瞬间,李羡鱼头皮发麻。这时,老道士收回目光,低头,继续扫地,轻声道:“初次见面,你送剑一观,我也赠你一句。”
“前辈请说。”
“这世间,命运不能更改。”
李羡鱼等了片刻,不见老道继续说话,便知这些出家人的老毛病又犯了:不说人话。
佛头那个老弟弟也是这个德性,说话要么带机锋,要么说半句,特别招人讨厌。
“他干嘛与我说这个,是随口一句,假装高深莫测,还是另有深意?命运不能更改,我当然知道啊,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他心里想着,看了眼丹尘子,后者耸耸肩。
这时,山顶传来悠悠的钟声,清越悠扬,在山间传播。
丹尘子细细听了一会儿,脸色变的很古怪:“这是咱们上清派的封山钟声。”
“封山?”
“听到钟声的弟子,要在一炷香之内返回宗门,若是没有解除封山的钟声响起,便不得离开宗门。同时,这也意味着上清派谢绝访客,任何外人不得进入。”丹尘子说。
他一解释,李羡鱼便知道上清派的钟声为谁敲了,冷笑一声:“出家人最是没脸没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