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大牙又与辰年客气了两句,见她实在坚持,这才作罢。夜里,众人各回了屋子睡觉。温大牙将堂屋里的桌椅并成了两个简易的床铺,又特意分了两床破被出來给辰年与陆骁两个。辰年他们却是沒用,如往常一般盘膝抵背而坐,守着火堆打坐调息。
半夜时候,那隔壁屋里的各种呼噜声便响得连成了片,辰年自病后睡眠极浅,这种情形下根本睡不到,暗道那少年非要带着妹子另睡,许得不是怕妹子哭闹吵了这些人,而是怕这些人的呼噜声吵了妹子吧。想到那少年与孩子,她不觉又想起了穆展越,十几年前,义父是否也如那少年一般,带着她一个娃娃四处奔波,也吃过这许多的苦。
她正胡思乱想,就听得背后的陆骁突然轻声问道:“在想什么。”
辰年沉默片刻,低声答道:“在想义父,他能将我养大已是十分不易,我只应感谢于他,实在不该怨他。”
穆展越这样弃她于不顾,不管是有着多么重要的理由,她心里其实都是有些怨恨的,可今日见到那带着妹子的少年,她忽地觉得是自己不对了。穆展越并不欠她什么,能把她养大已是天大的恩情,更别说他现在还叫了陆骁來保护她,可见义父并不是不疼她,而是她太过不懂事了。
陆骁从背后转过來,与她并排着坐到了一起,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谢辰年,我真是觉得你变了许多。”
辰年不觉笑了,问他道:“我哪里变了。”
陆骁皱着眉头想了片刻,“我也说不出,只是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我觉得你就是一个小姑娘,有时候很惹人喜欢,有时候却气得人恨不得揍你一顿。可现在不一样了。你现在就像是……一下子长大了。”他停了停,却是又继续说道:“我却不喜欢你现在这样子,整日里不悲不喜的,像是比那些死人也就多了口气。”
他这般说话,若是放在以前,辰年定是要恼,可此刻却只是安静地听着,眼帘微微垂着,浓密的睫毛动也不动,整个人仿佛连一丝生机都沒有。
陆骁就指着她,说道:“对,就是你眼下这副表情,我瞧着真是心烦。谢辰年,我阿爹曾和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人有多大的脑袋就顶多大的天,别总觉得天下只你最厉害,把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招揽。不管有沒有你,那文若柳都得死,那是她爹害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辰年轻声与陆骁说道:“好好的,你提小柳做什么,我又沒想起她。再说了,我现在这样和谁都沒关系,是我自己之前考虑事情都太过简单,又爱自作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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